她甚至已經握緊拳頭又鬆開,張開手準備小白花一次飛撲到對方的懷裏,撒嬌賣萌什麼的不在話下,隻要能安撫下對方告訴他剛剛一切都是假的強吻什麼隻是意外,未婚夫是什麼她完全不知道。她這樣想著,也預備這樣做了,可沢田綱吉卻忽然做出了她意料之外的動作。
——在那之前,謝榭以為弱氣正太真的已經鬆懈下來了。
她以為他會不計較那些事情了,因為他原本就是“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原諒你因為我喜歡你”。
可沢田綱吉卻在她意想不到的瞬間,忽然吃掉了死氣丸。
謝榭驚呆了。
*
沢田綱吉的頭上冒出了死氣之炎,整個人像變成了另外的什麼人,渾身上的氣息完全不是謝榭平差熟悉的那種溫暖又弱氣的感覺。他的眼睛也不是那種讓她覺得溫暖的,軟軟的融化的太妃糖顏色了。
她完全不懂他為什麼忽然要做出這樣的動作。
……這家夥到底是被上任女主折騰慘了還是作者設定太奇葩了,真當死氣丸是維C啊……說吃就吃,很嚇人的好麼……
謝榭心裏仍舊對上一次的事件心有餘悸,彼此對視著,她居然忍不住驚怕起來,不自知地退了一步。
那一步以後謝榭就後悔了。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裏有什麼謝榭不願意傷害,或者最不願意看到對方露出難過委屈受挫神色的,那大概就是沢田綱吉了。
他原本就是她所穿越這本小說的第一男主,假如不是她來了這裏,他最後大抵一定會跟女主快快樂樂安安心心地在一起,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的。但偏偏她穿到女主身上,在一定意義上,已經奪走了他盡管不自知,但真的距離他隻有一步的他所希冀的生活。㊣思㊣兔㊣網㊣
謝榭不可能對劇情屈服,也不可能真的跟著劇情,最後跟一個小說裏所描寫的動漫人物在一起。
不管是沢田綱吉,獄寺隼人,雲雀恭彌還是別的什麼人,都一樣。
——但盡管如此,她仍情願在自己底線的最大限度上滿足沢田綱吉的要求跟心願。
她打起精神,在自己不自覺後退以後連忙扯開唇角補救,對他微微地笑:“抱歉,剛剛有些吃驚……呐,阿綱怎麼忽然變成死氣模式了?怎麼了麼?”
說著話的,她也慢慢朝他靠近,謝榭相信沢田綱吉不會對自己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也許他忽然吞掉死氣丸真的是有什麼危險呢?也許她靠近他他會更加放鬆,兩個人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呢?
再多的解釋也無法掩飾自己在迎上對方眸色冷冽的目光時心內的悸動。
她怕他。
這個形態的他讓她想起那次吻戲。也莫名讓她覺得太有威懾感跟侵略性了。這樣的眼神跟氣勢,不屬於,不該屬於沢田綱吉。
謝榭一步一步地走近對方,他除了吞下死氣丸以後就沒了其他的動作。目光無波無瀾地隨著她的身體移動,清冽又偏冷色調的眸色始終令謝榭緊張。她幾乎是提著一口氣在他麵前停下。
她扯開唇角,想說些什麼緩解自己被他盯了一路的困窘,也打破彼此之間的僵局,可就在她停下的這刻,他忽然伸出手,抓住了她。
“誒?”
謝榭隻來得及發出一個單音,沢田綱吉已經用力用胳膊把她摁進了自己的懷裏。
他的手臂非常有力氣,不管她平時再怎麼覺得他弱氣覺得他稚嫩把他當弟弟覺得他孩子氣,無法否認的是,沢田綱吉他本身,在這個時候,已經是從十年後回來,擁有匣子指環,一個不算完美但力量已經足夠強大的黑手黨首領。
謝榭自以為看透了他的一舉一動,把對方當小孩子看,實際上在絕對的力量和少年人堅實的身體麵前,她的掙紮跟驚詫,最後都隻能變做順從。
隻能順從對方身體的力量,同樣回以他想要的擁抱。
——到目前為止,她仍舊以為他隻是需要一個擁抱。
=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家夥從一開始就逐漸陰暗的氣場。呆了一會兒以後還感覺良好地順手摸了摸他緊繃的線條結實的脊背,心內暗歎真瘦(受)啊小少年。
謝榭以為自己懷抱著的是受傷脆弱需要虎摸的幼貓,實際上幼貓已經在她身後露出了猛虎的尖牙。
被對方驟然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來,穿行在樹林跟鋼筋水泥的教學樓之間,她有足足幾秒鍾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夏日的風跟灼燙的陽光簡直沒有比這時更令她感受深刻的了。全身的重量都維係在對方的手臂上,身體驟然懸空嚇得謝榭幾乎尖叫一聲把牢牢抓住了他的衣襟。
……救命!!
……擦衣襟這種東西抓起來太不可靠了!淚流滿麵的謝榭用力地勾住對方的脖子,腳底下她完全不敢回頭看啊啊啊救命啊啊沢田綱吉你是作死了麼混蛋!!
陽光耀眼刺得她幾乎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