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就算被壓倒了最嗶的地方,對方隻是皺著眉難受地擰了擰身子,並沒醒來。
如果謝榭更能透析對方的表情,就會知道摩攃的作用才是安撫下他的最大原因==
不過她現在是的確負傷了,還割了自己一道大口子。血流得很厲害,有些止不住地滴了下來。她也顧不上衣服怕弄髒地上,光著腳就跑去廚房想衝水。
謝榭一時腦抽呆逼得厲害,居然沒考慮這東西能不能用水衝。結果水龍頭底下血流得更加厲害,噴薄而出,染紅了整個洗漱台。呆逼驚呆了,這場麵看著可比凶殺割腕差不了多少。她傻傻地把手縮回來血在流,伸過去衝也在流,血淋淋的一池子水,嚇得她慌張無措,隻能用身上的襯衫小心地蹭幹淨手不碰到傷口,然後淚流滿麵地蹬上樓梯去找醫藥箱。
臨上樓梯之前,她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掙紮在一堆衣服跟地毯裏赤-裸的少年,有點擔心萬一對方在她上樓的時候醒了怎麼辦。咬咬牙,到底上去了,沒再回頭。
……
當時她以為這並不需要很久的,也以為自己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她並不知道,這是她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最後這樣地,見到他了。
26神展開
等到謝榭醒來的時候,天都變了。
她原本隻是上個樓,找找醫藥箱,處理一下傷口,樓下還有一隻已經洗幹淨放在砧板上的兔子等待用食。她明明可以很快的,兩三分鍾,或者撐死□分鍾,就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到底下,去做自己期待了很久的事情。
可等她眼前一黑,再一睜開眼睛,就發覺事態在她完全無意識的時候,發展到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境地。
……是十年後麼?被未婚夫帶走了麼?假裝自己有事離開的白毛打了個回馬槍帶走並且揍她了麼?又或是委員長突然出現咬殺掉她了麼?
不,好像都不是。
上一秒還站在房間裏,下一秒眼前驟然一黑,亂糟糟的猜測堆在她的心頭落入黑暗和失重的感覺令人錯愕也迷惘,再次睜開眼的謝榭,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早已熟悉的少年緊張又忐忑的麵容。
他麵色微紅,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扶在她的腰後。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時刻注意著她一切細微的表情。陽光底下,他的臉背著光,看起來很耀眼。
……呐,是沢田綱吉啊。
她心裏有一瞬的恍惚和迷茫,目光頓了片刻,看著他的臉愣神,一時忘了看看周圍或者別的什麼。隻是覺得對方的眼神讓人心裏軟軟的,而且……而且不知怎麼,好像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滋味兒。謝榭愣著,在這樣的注視下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對方的手抓在她的胳膊上,問她有沒有事,她覺出自己手臂上有些涼意,不自覺摸了摸,竟發覺自己手臂是光-裸一片的。
而對方的上半身……也是光著的啊。
他的襯衫不見了,而她竟然裹著浴巾。
她的臉正對著他的鎖骨跟鎖骨底下的某處,這樣年輕的身體,就是她在不久之前,才熟悉過的地方。難道她在樓上昏倒了?對方醒來,上來找她了?還給她洗了澡麼。
這太扯了吧。
可他的反應太自然了呀。似乎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一樣。她張了張嘴,抿著唇,覺得這樣的情況太詭異了。
對方的表現自然不過了,猶豫了片刻,謝榭再想要皺起眉,卻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了。她剛剛還能自主,可這時竟然不能。而且在他緊張的追問下,反而擰過臉,用一種非常冷漠非常快的語調回答:“放開我,我不用你管。”
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熟悉的語氣……
媽蛋不會這樣吧!??
謝榭大腦當機被自己的猜測驚呆了。
那語調太讓人難堪,對方失措又落寞地低了低頭,停頓幾秒,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重新展開一個微笑:“我知道彌生在跟我生氣,可……我們先回房裏好麼?我、我抱你回去……”
這個台詞,這個台詞好熟啊……
謝榭的腦袋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冒下來又被壓下去,像氣泡一樣一個個鼓出來被紮破。
這樣的情緒導致的無語讓對方誤以為默認,抱著她回房跟拿藥油的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直到他蹲在她身前像什麼似的給她按摩的時候,她才忽然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張口說:“你幹嘛這個樣子,我又沒有說什麼。剛剛說好要按我說的做的,你為什麼忽然變卦了?”
……媽蛋別這樣。
她剛剛還皺眉毛了。
她剛不想皺眉毛的!!
沢田綱吉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低了頭垂頭喪氣地說:“抱歉……我那個時候,……我自己都很吃驚怎麼會這樣,嚇到彌生了,很抱歉……以後不會了。”
心裏那個猜測紮得人簡直要跳起來,可身體像被沉甸甸的鐵塊壓住一樣,無論如何也動不起來。
這感覺太熟悉了。
熟悉得她都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在什麼世界裏了。
謝榭被劇情狠狠地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