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機告白的時候對方卻回憶起跟自己相似的前女友,這是拒絕還是拒絕還是拒絕呢?

全世界的雞都被沢田綱吉捉了。謝榭不怒反笑,拿著手包朝他肚子揍了一拳,扭頭就走。

“如果這是你的意思我懂了,去死吧渣男!!!”

還想借著她回憶前女友麼?如果不是之前才道了歉不好處理,那一下絕對打的不是肚子好麼。

謝榭昂著頭覺得自己特別牛逼,走了一段路抹了一把臉上全是眼淚。

怎麼會呢?她明明不喜歡沢田綱吉,不是說好都是芯片的錯麼?

說好那些東西都是假的,芯片解釋一切。難道被放大的情緒都是需要原本就有才會被放大麼?

意思是自己真的居然喜歡上了那個弱氣男。那些嫉妒,羨慕,難過,也是真的。

她抹著臉,樂不可支。

謝榭打了一個電話跟小胖墩道歉,攔了輛的士,直接回了家。日向彌生的父母都不在,她進了門直接衝到樓上,原本還有什麼情緒要抒發的,在看見滿屋子日向彌生一手設計卻偏偏非常適合自己的擺設之後,她簡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麼像,為什麼哪裏都像,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為什麼都沒有人發現她跟她的差別?

沢田綱吉,獄寺隼人,父親,母親,管家,同學,傭人,沒有一個人發現她們是不同的,連她用的手機,她住的屋子,她喜歡的人,她都會在接觸以後慢慢生出同樣的心思。怎麼可能這麼巧?怎麼可能?

桌子,椅子,衣服,床單,書,她一樣一樣地翻過去,一樣一樣地覺得荒謬,可笑,令人難堪。

她簡直就要崩潰。

這一屋子都是自己鳩占鵲巢的東西,她連哭都哭不出來,哭都沒理由。

是她後來的啊,是她鳩占鵲巢,是她搶占了她的東西,都是她的錯啊。

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崩潰,就像自己趴在地毯上哽咽卻哭不出來。

這次沒有芯片了,不是因為芯片,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喜歡,是她羨慕,是她嫉妒,是她不恥這樣的自己,都是……都是她自己。

……

情緒潰堤,謝榭幾乎絕望。撲倒在地毯裏悶著自己,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她掩著麵,忽然,在硌著自己的地毯裏,翻出了一本帶鎖的日記。

這是誰的日記?

33哎喲我擦

日記是帶鎖的,謝榭一開始沒想到會是誰的。她隻是想日向彌生是不是有什麼怪癖,才會把自己寫的東西丟在地毯這種隻要一大掃就能翻到的地方。

又或者是別的什麼人的?

那本子的殼跟樣式都是好久以前流行的那種,要是算算年齡的話,估計也得好幾年了。這種上年紀的東西被遺忘在這裏,究竟是不想被人發現,還是自己就逃避這一段,不想看到呢。

她被這個本子吸引了注意力,抹了一把臉清醒過來,還是覺得比起傷春悲秋這個有梗多了。而且說不定裏麵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謝榭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打開,畢竟不知道是誰的隱私,她也沒鑰匙。這種鎖雖然很容易弄壞,但也不是她的東西,就這麼弄壞了,她也有些下不了決心。

日記本看外殼沒什麼奇怪的,外表也就是那種很花哨很普通的東西。她拿起來上下看了一遍都沒看到什麼能證明身份的字樣。咬了咬牙,到底好奇心戰勝了別的,總覺得這裏大有乾坤,沒有猶豫太久,謝榭就開始翻箱倒櫃找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本子的鑰匙。

她也想借著這個過程再冷靜一下,假如真沒鑰匙的話,自己要不要打開它。

這就像個潘多拉魔盒,在打開之前,你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搜了一圈真的從抽屜最角落的地方摸出一把斑駁又細小的鑰匙時,謝榭心裏也是非常忐忑的。

這種心情就像愚人節有人請你去餐廳吃大餐,但食物端上來蓋子沒揭開你永遠不知道他是要跟你開玩笑還是真心的大餐。

那把鑰匙拿在手裏重量太單薄了,幾乎讓人覺得不信任。然而看似多少年沒動過的地方,隨著她手指輕輕一摁,開鎖的聲音就像剛買來似的。

謝榭屏住了呼吸,就算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開了鎖的日記本擺在她的麵前如同砧板上的肉,打開它,看了它,也許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心裏那種躁動一刻比一刻激烈,她緊張得手心冒汗。

隻是為了要不要打開,她就躊躇了太久。眨一下眼睛就改一次決定,鈴聲乍起的時候,謝榭不知是鬆氣還是被戳破,驚呼了一聲丟開了日記本,直到無意識接通的電話裏傳來對方溫和禮貌的聲音時,她都看著腳邊的本子驚魂未定。

咋咋呼呼的小胖墩再次拯救地球人……他在電話那頭的嘟嘟喃喃囉囉嗦嗦的話語幾乎瞬間解救謝榭脫離外形謎團。

她都不知道是苦笑還是什麼,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應著對方的話,乖乖接受他的教訓和責問,並且針對自己今天突然離開做出最深刻的檢討和道歉。

後背仿佛被汗浸濕了。這個本子簡直想有魔咒一樣,謝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