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會糾結自己跟日向彌生的關係,再也不會難過他到底喜歡的是誰,再也不會煩惱自己還要多努力才能讓對方喜歡上自己。

一切想要的,糾結的,她都得到了,釋然了。

即使失去,也便沒有什麼再好遺憾的了。

*

回到英國,換了一種心境的謝榭重新去麵對據說自己已經經曆過的生活。

重新回到學校,享受不一樣的學習生涯,和父母家人和諧共處,逐漸令自己過得充實也愉快起來。

這種日子適應起來也並不難,尤其小胖墩也經常找她玩兒幫她放鬆。他也經常是同江子祺一起出現的,次數多了,父母不免詢問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對方。

這時日向彌生的身體也就十四五歲,謝榭覺得太小了,以為他們反對早戀,而且她也對江子祺沒那個心思了,於是找借口搪塞過去。沒想到沒過幾天就聽他們說跟白蘭的婚約差不多已經可以解除了,隻是對方要求在此之前最後再見她一麵而已。

聽到這個好·消·息的謝榭當時就驚呆了,她簡直不能想象跟白蘭訂婚還退婚的自己假如去了這一趟,還能不能用一個充實飽滿【喂】的身體安然無恙地回來……

那天晚上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起床精神萎頓到讓媽媽追問自己難道是因為不想跟白蘭分開才這樣,要不要再去跟他說不解除了恢複原樣。

……跟白蘭訂婚不一定會死,訂婚再解除也不一定完全會死,可是如果訂婚要解除都隻差臨門一腳了卻告訴對方開玩笑而已不取消了……那就真的會死啊麻麻!!

謝榭淚流滿麵。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玩壞了。

去找白蘭的一路上,她坐在車裏攥著手機盯著屏幕不放,一直在想,臨掛之前,自己是不是要發個短信告訴某某人自己對他之心可鑒天地……順便交代一下自己還有什麼心願沒完成要他幫自己做完神馬的。

尤其當她在一棟一看就很高端的大樓麵前下車,被一個一看就很高端的人引進去,再穿過一群一看就在進行高端神秘工作的人和高檔神秘的大樓內部,達到白蘭所在的房間時,她更加覺得心內忐忑了。

白蘭的總部在哪兒來著……是意大利吧?總之不是在這裏吧?㊣思㊣兔㊣在㊣線㊣閱㊣讀㊣

她特別怕一言不合時對方自己把自己在內部消化了都沒人知道。

沒經曆過大場麵被嚇傻缺的謝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來這裏都是有跡可循的,而且對方也不至於對她這樣沒價值的小人物動手。

她把手機都攥出汗了都舍不得放下,撥1是沢田綱吉,2是急救電話,3是家裏的……回憶一次爛熟於心的按鍵順序,謝榭深呼吸一口氣,一個人推開了房間的大門。

迎麵而來一陣強光——

好吧是落地窗的窗簾沒拉。

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有多高,這樣望出去已經淩駕於其他大樓之上。而逆光站在窗前,笑意融融,似乎前一刻還在睥睨世界,這刻卻回轉身看著她的那個男人,就是白蘭。

這個形容讓她自己牙酸起來了。她能感受到自己扶著門把的手上都沁汗了。輸人不輸陣,隻在門口停留了一兩秒的時間,握緊拳頭的謝榭已經收起之前的忐忑無措,昂手挺胸,大步地走了進去。

而後她不止一次羨慕過自己剛進門時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大膽。之後跟白蘭談話的過程中,這種勇氣,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TUT

麻麻!救命她想回家!

*

最初覺得跟白蘭的談話不能說有多美好,也不能說特別糟糕。至少對方真的沒有用什麼外界力量在身體上打壓她。

其實她心裏還存有日向彌生和另外一個白蘭相處時後者的模樣,因為那種經曆,使得她前期對對方的懼怕其實是在摻了一點兒水分。聊了好一會兒都沒發現情況時甚至有些放鬆。剛開始對方聊的是很普通平常的一些東西,話裏話外的意思隻是在逗弄她脆弱的神經,和我早就已經知道你不是日向彌生的主題。

為了這個主題他鋪墊了很久,以至於最後他半玩笑半肯定地說出這句話時,被逗弄得精疲力竭神經衰弱的謝榭也並沒有多做掩飾,爽快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然後事態就超乎想象一發不可收拾了。

幾個小時以後的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全須全尾回到家,到家給沢田綱吉打電話那刻她的手都是哆嗦著,父母回家不想讓對方擔心她才勉強壓下了這種異樣。

那天謝榭在床上做了整夜的噩夢,汗濕了枕頭,一閉眼就是對方當時的臉,無論如何都沒法入眠。

被激怒的白蘭和被揭穿擺在她麵前血淋淋的真相,所有的事情都被串聯起來了,原來對方一直知道另外那個世界和他在一起的日向彌生。

同一個身體同一個名字不同的靈魂,因為感知到了那個世界自己的情緒,於是好奇訂婚的白蘭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在觀察她許久,得到了同那個世界不同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