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丁已經養好了傷,搬出了城堡,但是為了在茶特找他幫忙的時候不至於走太多的路,就把家安頓在一間別人已經搬出去的空房子裏。雖然這間房子比較老舊而且狹小,但是隻要茶特在城堡門口喊一聲,他就可以聽見。

納丁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背叛自己的伴侶,但是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讓他不再總是沉浸在失去伴侶和孩子的痛苦中,而是每天能有些盼頭,讓自己還活著的盼頭。

“納丁,可以幫我撿一些水果來嗎?”

“納丁,幫我買些肉和蔬菜,謝謝。”

“納丁,幫我看一下孩子吧,小家夥們實在是太淘氣了。”

茶特每天手忙腳亂的推給納丁無數的事情做,然後自己跑到廚房,盯著飯鍋發呆。

他有些怕,那些失去了伴侶的獸人,大多都會把自己放縱在叢林深處,遠離人煙。當初他的伴侶逝去,讓他幾乎沒有了生存的本能。若不是當時唐蛟還太小,可能他早已經跟著伴侶的腳步走了。

那種痛,太痛,以至於現在想起來,呼吸還是會痛。

每天用歡樂掩蓋心中的沉痛,茶特幾乎快分辨不出來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不停的盼著,盼著唐果找到伴侶,盼著唐蛟能自力更生,現在則盼著十七能生出健康可愛的寶寶。

就當是給自己一個活著的接口……他這樣安慰自己。

其實納丁何嚐不是。

給自己一個借口,試著從傷痛中走出來,也許,以後會更好。

茶特歎了口氣,抹了把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臉潮濕。

他彎腰搬起一筐土豆,打算去小溪邊把它們洗幹淨,晚上吃紅燒肉燉土豆。

剛一轉身,就發現納丁站在門口。

“啊……你嚇我一跳!”茶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絲笑容:“快,幫我把土豆搬到溪邊,晚上你記得過來吃好吃的。”〓思〓兔〓網〓

納丁單手把土豆抗在肩上,穩穩的往外走,剛走幾步轉過身來:“你哭了?”

茶特胡亂的蹭了幾下臉:“剛才刷碗,有水濺到臉上,嗬嗬。”

“你哭了,為什麼?”納丁不依不舍的問。

茶特有些惱羞成怒:“哪裏這麼多為什麼,沒有為什麼,你趕緊去幹活,要不我自己去。”他伸手去搶土豆筐,被納丁一閃身躲過去。

“我以為你每天都很高興,”他看著茶特有些紅的眼睛:“十七要生寶寶了,你應該開心。”

茶特閉了閉眼,突然歎了口氣:“是的,應該忘記以前,大家都開心的過,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困難,也沒有不能度過的危機……”他頓了頓:“但是這跟我臉上濺了水沒什麼關係!”說完,氣呼呼的走掉了。

納丁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扛著土豆筐跟著走了出去。

倆人剛走,唐蛟和姚十七就從廚房旁邊的走廊裏鑽出來,後麵跟著無奈的卡多克。

“我說的對吧?那個納丁絕對是喜歡我阿爸!”唐蛟蹭了蹭鼻子:“不過可能是我阿爸不喜歡他,也許阿爸根本不喜歡小獅子吧?”

對於這種直線思維,姚十七隻是聳了聳肩。

這種一大早就被拽出來看八卦的事,倒是蠻提神的。

“其實我到是讚同茶特叔叔重新找個伴侶,隻不過那個納丁太年輕了。”卡多克環住姚十七的腰,讓他放鬆的依靠在自己身上:“太年輕,而且少了個手臂,我怕他以後會想不開。”

“有什麼想不開的,等阿爸給他生一隻小獅子,就什麼都好啦。”唐蛟想要一個弟弟想瘋了。

“那也要你阿爸願意生。”姚十七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你情我願的,你再怎麼著急都沒用。”他突然摸上自己的肚子:“唔……”

卡多克立馬緊張起來:“怎麼,不舒服?”

“嗯,最近有點不太舒服……”姚十七小心翼翼的揉著肚皮,四個月出頭了,難道這顆蛋真的打算在自己肚子裏呆六個月麼?

“那我們趕緊回去休息!”卡多克趕緊抱起他,飛快的跑回房間。

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姚十七急促的喘熄:“真的不舒服,呃……好像在鬧肚子啊,好奇怪。”

卡多克急的踹了跟在後麵的唐蛟一腳:“還不趕緊吧茶特叔叔叫回來,十七可能要生了!”

姚十七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痛過!

哪怕身體被激光穿透,哪怕被匕首劃過身體,也沒有這麼痛!

他覺得自己幾乎都要透不過氣了,肚子裏那個硬硬的東西不停的往下墜,好像要墜破肚皮。

茶特的臉緊張的發白:“唐蛟,你去找你小布哥哥回來,納丁,去燒熱水!小卡,你去找白榮要一些麻醉的草藥。唔……這顆蛋有點兒大,十七可能會受些罪。”

所有人被支得團團轉,姚十七雙手抓緊身下的獸皮,青筋都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