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瑜奚,我討厭你甚至恨你,所以你以後最好離我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顏桑喘著粗氣,目光凶狠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憤怒完全充斥了她的頭腦,她根本不知道此刻說出的話究竟有多傷人,可這些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為了她可笑的尊嚴,她必須要像個刺蝟一樣,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
顏桑怒瞪著他,唇齒間還殘留著他的氣息,他霸道狂妄,她一直都知道,但這也不代表她就可以毫無尊嚴的任他肆意妄為,憑什麼他想嗬斥她就嗬斥她,他想吻她就吻她,他拿她顏桑究竟當什麼?
“是嗎顏桑,你就這麼想趕我走?你知不知道趕走我,你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裴瑜奚並沒有因為她的激將法而憤怒的失去理智,他重新站立好身子,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絲邪佞,他一步一步走顏桑的麵前,目光猙獰著恨意,仿佛之前從這雙眸中流露出的柔情都是一場幻覺。
顏桑有些慌神了,她太了解裴瑜奚,自然知道裴瑜奚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便會做出有些可怕的決定,她的目光忽然變得驚恐,“裴瑜奚,你想幹什麼?”
顏桑忽然抓住了裴瑜奚的雙手,仿佛心間有一個東西在狠狠的牽引著她,她害怕又恐懼的問道。
“現在知道害怕了,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好好珍惜,顏桑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不能做一個合格的母親,那就別再讓念奚跟著你受傷害。”
裴瑜奚目光凶狠的看著顏桑,不放過她眼中的任何驚恐,他就是要看看這麼女人究竟倔強到什麼時候,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顏桑,等著這個女人在向他服軟。
隻要她說一軟話他可以當做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然而……他什麼都沒有等到,除了那雙滿含恨意的眸子,他再也沒有看到任何情緒。
明明清楚了答案,可裴瑜奚心中更加的不甘,他一把鉗製住顏桑的下巴,狠狠的看著她,“顏桑,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倔強到什麼時候。”
他的每一句話都仿佛從牙縫中撕扯出的一般,他說完直接甩開顏桑,離開的決然,毫無留戀可言。
顏桑慌了,看著裴瑜奚離開的背影,她仿佛感覺這個世界都開始坍塌,她怔怔的倚在冰冷的牆壁上,臉色因為裴瑜奚的話而變得蒼白無血色。
從裴瑜奚見到念奚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防備著裴瑜奚會跟她來搶奪念奚,沒有念奚的生活她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目光縹緲找不到任何支撐的力量,她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從長廊一口氣直接跑回病房。
直到門開的那一霎那,看到念奚仍舊安然的躺在病床上,她那顆懸著的心才稍稍得以放鬆。
然而,裴瑜奚的話就像宣告死亡的預兆,無時無刻不在她的心頭縈繞,讓她惶恐,備受折磨,她必須要想辦法阻止。
她仿若一隻驚弓之鳥,惶惶不安,她的目光忽而落在那個變形金剛的身上。
顏桑直直的看著那個變形金剛的玩具,現在能幫助她的恐怕隻有薛晨了,顏桑緊咬著下唇,心中不由得祈禱著,希望這一切還來得及。
顏桑不敢再有任何猶豫,她直接拿起電話,撥通了薛晨的號碼。
“發生了什麼事?”薛晨接到顏桑的電話後,不敢有片刻的耽擱,丟下整個會議室的人直接飆車來到了醫院。
可從他來到醫院的時候起,顏桑就好像失了魂魄一般,整個臉色已經白的沒有任何血色,更是一句話也不說的坐在那裏,這下更是讓薛晨著急了。
“顏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別嚇我好嗎?”顏桑的沉默把薛晨嚇得不輕,認識顏桑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她的無助,他的心也不免被揪了起來。
“薛晨,幫幫我,除了你我找不到誰還可以幫助我了。”
許久,顏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顫顫弱弱的抓住薛晨,顫抖地聲音帶著祈求,她知道自己有多自私,也知道接下來要求助薛晨的事情對他很不公平,但她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