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裴秋兩家訂婚的時間越來越近,可當事人卻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諾大的辦公室凝聚著徹骨的寒冷,與室外的高溫顯得格格不入。
裴瑜奚猶如一尊神祗一般,坐在高大的辦公桌內側,精致的輪廓五官分明,不苟言笑的麵容張狂著十足的野性,一雙森冷的眸子,視線所到之處,就連空氣都不由得退避三舍。
骨骼分明的手指緊握著一直鉑金鋼筆,在厚重的文件上處理工作,周身散發著邪魅狂狷的氣息,強大的氣場震懾十足。
“咚……咚……”
兩聲敲門聲將他從文件中抬起頭來,他看了一眼來人,周身的戾氣也稍稍掩去了不少。
沈莫推開門,看了一眼他,沒有任何畏懼的走到他的麵前,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遞到他的麵前。
“你要的東西。”沈莫開口。
裴瑜奚看了他一眼,這才拿過文件拆開,白皙矜貴的手指撚在一張白紙上,可裏麵的內容……
隻見他精致的臉孔上忽而蒙上陰霾,濃黑的劍眉緊蹙,丹鳳眸裏怒意翻湧,薄唇緊抿,顯然壓抑著怒火。
整潔的白紙在他的手中慢慢的發出一聲一聲“咯咯”的褶皺聲,仿佛死亡來臨前發出的最後的預感。
他的嘴角慢慢的扯開,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顏桑,你還真是夠狠啊,裴瑜奚獰笑著,那個女人可真是一而再的出乎他的意料,現在就連念奚的出生證明都改了,他還真是想不到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來的。
沈莫看著多變的裴瑜奚,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他看著牛皮紙袋上“顏桑”的名字,知道裴瑜奚此刻的變化一定和她有關。
他走上前去,接過裴瑜奚手中的文件,兩天前裴瑜奚讓他再次去調查有關念奚的出生證明,他當時有些疑惑。
明明裴瑜奚已經鑒定過DNA報告,他們的確是生物學上的父子關係,而此刻看著重新出現在手中的資料,內容卻大相徑庭,他忽而明白裴瑜奚為什麼會突然暴怒。
顏桑一招釜底抽薪,是想徹底斷了裴瑜奚的後路,他有些無奈,甚至對顏桑忽而心生一絲同情。
她以為她將念奚所有的身世抹去裴瑜奚就可以無可奈何了?可是這恰恰會激起裴瑜奚的報複欲。
沈莫將文件整理好重新裝回袋子,不論裴瑜奚做什麼事他不可能會背叛,此刻能做的也隻能祈求顏桑隻求多福了。
裴瑜奚猛然坐起身,渾身張狂著狠戾,似乎現在就要讓顏桑好看的模樣,然而他剛有所行動便被沈莫攔了下來。
“你別衝動,現在還不是時候。”沈莫緊扣著裴瑜奚的胳膊說到,他知道裴瑜奚幾乎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可是此刻他必須要讓他清醒。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時候,那個女人她現在連念奚的出生證明都敢動,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絕對不會再讓念奚跟著她。”
裴瑜奚冷然說到,如果不是那天顏桑肯定的模樣說念奚不是他的兒子,他也不會懷疑什麼,可如今是那個女人一步一步逼的他,容不得他心慈手軟。
“我知道你憤怒,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處境,你馬上要和秋瑾訂婚了,你能保證這個時候讓秋家知道了念奚的存在,他們不會在背後對念奚動手嗎?”
沈莫的話字字錐心,猶如一道警鍾將裴瑜奚狠狠地敲醒。
裴瑜奚悵然坐回椅子上,也慢慢的找回了些許理智,沈莫說的不無道理,他想報複顏桑有的是辦法,可是他不能那念奚的生命開玩笑。
秋家對裴家的企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們知道念奚的存在,恐怕對他日後的行動會更加有所牽絆,他必須得從長計議。
他薄唇緊抿,深邃的眼眸讓人看不懂他究竟在思考什麼,指尖在紅木桌上輕輕的敲打著,倏爾抬頭凝視著沈莫。
“之前和薛氏的合作都是誰負責的?”裴瑜奚忽然問道,微眯的眼眸深不見底,且帶著運籌帷幄的氣場。
“是秋瑾,她從接管設計部總監職位開始,就一直由她負責所有有關薛氏的設計合作。”
沈莫如實回答,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裴瑜奚,繼續開口,“還有一件事,事關巴黎時裝設計大賽,薛氏前些日子險遭除名,這件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也跟秋瑾脫不了關係。”
沈莫將前段時間秋瑾的作為全部給裴瑜奚彙報了一遍,從這其中不難看出秋瑾是故意陷害給顏桑的。
也幸虧薛氏那邊沒有懷疑,想必如果不是念奚出事,顏桑恐怕也不會吃這個啞巴虧,此次如果不是顏桑背了鍋,否則就連他們裴氏集團也會險遭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