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桑猛然坐起身,她忽然想起來那個箱子,沈莫不讓她動的那個箱子,她終於想起來了。
顏桑不由得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怎麼就忘記了,都說一孕傻三年,現在念奚都快五歲了,她怎麼還是真的遲鈍。
“怎麼了?”裴瑜奚看著顏桑反常的模樣,立刻關心的問道。
“我……沈莫今天早上拿過來一個盒子,讓等到你過來以後再看,我給忘記了。”
顏桑痛斥著自己,這件事都過去快一天了,她才想起來,正是夠可以的。
她絕對再敲幾下自己的腦袋都不為過。
裴瑜奚聽完她的話,緊張的心這才稍稍的放鬆下來,他一把將顏桑重新拉回他的腿上躺好。
那個箱子裏的東西他在下午的就已經看過了,裏麵的東西太血腥,不適合顏桑看。
不過也正是從那個箱子裏的東西,他才更加確定,昨天晚上曝出失蹤的那兩個老板,根本不是失蹤,而是已經慘遭秋瑾的毒手。
“瑜奚,你是不是已經看了裏麵的東西?”
顏桑不由得問道,看著裴瑜奚淡然的模樣,隻能說明裴瑜奚是真的已經看到過裏麵的東西,否則他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嗯。”裴瑜奚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重新將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頁,“那些東西不適合你看,乖,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幾天。”
裴瑜奚柔聲說到,盡管他現在不可能將顏桑變回許多麵前那個天真爛漫的模樣,但是鞋底世界上的黑暗,如果可以他更希望顏桑可以少接觸一點。
他隻想好好的保護她,越周全越好。
“怎麼就不適合?瑜奚我真的沒有那麼嬌氣,這麼多年我看到的黑暗麵不比其他人少,我已經是死過一次也被綁架過好幾次的人,我現在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顏桑再次起身,她有些傷神的說道,她明白裴瑜奚是想盡他所能保護她,但是現在她可以獨當一麵,她就不能再依附裴瑜奚,畢竟他們的身份特殊,她不可能真的會做一個養尊處優的豪門富太太。
裴瑜奚拿著文件的手不由得頓了一下,他扭頭與顏桑對視,不知何時她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害怕,反而是一種清澈,似乎可以將任何醜惡都淨化掉的一抹清澈。
“你真的想知道?”
裴瑜奚反問道,或許從始自終都是他一個人想的太多,有些事情顏桑是很想親自麵對的,可關心則亂,讓他竟然又是也亂了方寸。
“想,瑜奚,我需要獨自麵對一些事情,我也需要成長,如果一直在你的保護下,我恐怕永遠都不能冷靜的麵對各種突如其來的變故。”
顏桑抓著裴瑜奚的衣服,真切的說道。
每一次經曆對於她來說都是一次曆練,就像他當初在英國被陷害盜竊,那個時候她連麵對記者的鏡頭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現在,在秋瑾拿著別人性命來威脅她的時候,她竟然可以處之泰然,甚至可以精細的計算出裴瑜奚到達這裏的時間,所以她敢去和秋瑾交換人質。
所以她不想再被保護,做一個不諳世事的富太太,她是裴瑜奚的女人,理所應當有獨當一麵的能力。
裴瑜奚看著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也許顏桑說的是對的,她需要成長,不論如何她的背後始終都有他。
他會為她鋪好一切的道路,讓她一路向前。
裴瑜奚默許,他放下手中的資料,牽著顏桑的手往監控室走去,那個箱子還在桌子上,出來開口是被人打開過的其他的一概沒有任何變化。
顏桑看了一眼裴瑜奚,還是十分有勇氣的走上前去,她剛走到箱子前,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鐵鏽般血腥味。
她剛要伸手打開,就被裴瑜奚忽然攔住,裴瑜奚讓她站在自己身側,他親自帶好了手套。將箱子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紮在一個立著的小黑板上。
箱子裏正是遭受秋瑾荼毒的人的照片,從美國失蹤的學生,到近日失蹤的兩家財經大亨的老板,以及她預計殺害還遲遲沒有得手的顏桑本人。
拿著紮著血液匕首的照片,是已經死掉的人,那些紮著匕首還幹淨如水洗一樣的照片,正是她還沒有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