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像普通朋友那樣隨便聊上兩句而已。就算這樣的解釋也沒有任何作用。

“鶴見離那種家夥遠一點啦。”天真總是這樣嘟著嘴巴不情不願的撒嬌。

可是天真,與其這樣防狼一樣防範著忍足這種毫無威脅性的存在,倒不如專心起來對付一下應援團的那些女孩子呐。

有時候,被花輪天真拖著走的時候,鶴見會忍不住這樣想。

拖那位“牛排親隨”忠心追隨的福,升入二年級以來,三好代表身後的追隨者隊伍日趨擴大。

或許是比起治下嚴苛的愛川、尖酸刻薄的美冬,三好鶴見算是難得的易相處,後援團裏那些軟弱一些或是在其他代表那裏受了氣的女孩子們漸漸自發的圍在她的身邊。

雖然一貫喜歡萌妹子。不過,望著自己身邊越來越熱鬧的氛圍,三好鶴見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低調安靜校園生活的夢想,恐怕岌岌可危。

“鶴見,這期刊首語寫的不錯。”連一貫把她當廉價勞動力使的跡部後援團團長,也破天荒對她青眼有加起來,時不時拍著她的肩膀,盛讚她才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團長,我隻是做好自己份內事。”

不過是踏踏實實做事,對得起占到的便宜而已。三好鶴見委實覺得這樣備受表彰實在壓力山大,而且並不令人覺得高興。

畢竟大受關注同時意味著,要藏起她對跡部景吾深深的厭惡越來越困難了。

又一次於跡部本人麵前,差點將“愚蠢的自戀狂”脫口而出,鶴見後怕的擦了擦額頭滴落的冷汗。

“喔呀,三好君好像有心事?”操著那口無節操施放魅力的磁性低音,戴圓眼鏡的少年突然從背後接近。

尚未平靜的心髒頓時被嚇得漏跳一拍,鶴見恨恨的翻著白眼。

“我猜,三好君剛剛沒說出口的話是,‘那個自戀狂’?”

不是漏跳,這次,三好鶴見脆弱的心髒整個懸停在了半空。

世界末日,天崩地裂,彗星撞地球,宇宙大爆炸……

一時間,整個大腦裏除了這些外星人打架,無法建立起任何有效邏輯回路。

直截了當的毀屍滅跡吧!

“等等,三好君,你想做什麼!”

在忍足驟然激烈起來的語氣震撼下,三好鶴見猛然清醒過來。、

“我隻是看到忍足君的領帶有點歪。”她訕訕的笑著,將緊緊掐住忍足侑士脖子的雙手放鬆下來,順勢在少年的衣領上抓了一把。

“咳……”忍足狼狽的理了理自己的儀容。“三好君,太過敏[gǎn]很容易露餡的。”

“露……露什麼餡,作為受人尊敬的後援團審查代表,我要對這無端誣陷提出嚴正的抗議。”迅速恢複鎮定的三好鶴見正色道。

忍足麵色遺憾的搖頭歎息。

“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技巧下吧!”

不遠處球場上傳來的熟悉宣言打斷了回轉在兩人間的詭異氣氛。

三好鶴見下意識微微皺眉。

忍足輕瞥她一眼,也不再說話,雙手插在隊服褲袋,立於她身旁,好整以暇的望向場上跑動的身影。

“小景很有個人魅力,作為朋友來說。”身旁的忍足冷不防這樣開口,仿佛試圖勸導。

“是,從容不迫,時刻充滿自信,散發著優雅孤高的領袖氣質。擁有強韌的精神力,細致的洞察力,超強精湛的網球技術。對待部員大方豪爽,知人善用……”

沒有平時那刻意裝出的激動語調,這一次,三好鶴見隻是平視著前方娓娓道來,仿佛陳訴著一個眾所周知的簡單事實。

“好歹我也是負責寫後援團會刊刊首語的三好鶴見,跡部景吾個人魅力的條條項項,沒有人比我記得更清楚。”

揚起臉,毫不掩飾的迎上忍足侑士驚訝的表情。

然而,那又怎樣?

並不是因為單純的“自戀”“倨傲”之類的理由而討厭他。

對於跡部景吾的反感,若隻是簡單的被開學尹時那小小的誤會所左右,就太淺薄了,也終究不會長久。

剛入學那陣子,青梅竹馬的小亮和她一樣,看那自高自大的大少爺極端不順眼,不時在郵件往來中恨恨的吐槽上幾句。

很快,郵件中的稱謂“目無尊長的淺薄混蛋”就變成了溫情脈脈的“跡部那家夥”。終於,亮甚至會用不甘不願卻又透著發自內心的讚賞語氣,驕傲的說起他們那個怪裏怪氣的部長。

但之於三好鶴見,隨著時間流失,對跡部景吾其人了解的越多,卻隻會覺得愈加反感。

為什麼討厭呢?

那是無法言說的隱秘心情。

5各自的戰爭

章五規矩太多的餐館

忍足就那麼站在她的身旁,嘴角噙著微笑。

鶴見下意識的去偷看他的表情。

“不問我為什麼?”她忍不住開口。

“三好君覺得合適的時機自然會說。強迫女士說出私人想法的失禮行為,不是紳士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