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傲慢男聲越過所有聲音的上空,令他們自覺地安靜下來。他宣布了焰火表演的開始。
擦!鶴見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忍足就趴在她身旁的,胳膊還搭在她的肩上,大冬天,以這樣的姿勢趴在紮得要命的灌木叢裏,除了難受就是寒冷,跟浪漫一點關係都無。可他們卻一動都不能動,蓋因她正滿臉慘遭蹂躪的狼狽,身上還可疑地蓋著他的衣服。
忍足一定很愛惜自己的名聲,因為他讀文藝小說。三好鶴見也同樣的在意自己的外表,因為她是女生。
所以擺在他們麵前的隻剩一條路,老老實實的在這裏趴到焰火表演結束為止。
焰火一個接著一個升上天空,隨著一聲巨響而綻放出美麗的光芒之花。這一切,都隻能在鶴見的腦海裏由想象完成。然而比起焰火的美麗,她更在意的是,為什麼這煙火仿佛永無止境般,至少花費四千多萬了吧!跡部他究竟買了多少錢的煙花?
鶴見從來沒有那樣憎恨過跡部的大方和土豪。她覺得自己快要凍死了。
好在跡部的土豪是有限度的,他似乎並沒有徹夜燃放煙花的打算。鶴見認為這一定是因為東京消防局沒有通過他的計劃。終於,當喧鬧的人聲消失在宴會廳大門沉重的“喀吱”聲後,一切都重新安靜下來。鶴見的視線被外套擋住,她捅了捅身旁的忍足,“你還活著嗎?”
“我想,還沒凍死吧。”忍足艱難地回答。
“再等一下,我就把外套還給你。”鶴見藏在外套裏,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鼻涕混合物。
“好像已經不打嗝了。”
“恩。”鶴見表示讚同,“因為受到了相當的驚嚇吧。”
“我們分別回去宴會廳。”
“恩。你先進去,我整理一下儀表。”鶴見對忍足的避嫌意識表示了讚同。達成共識的兩人本著最後的戰友情,相互扶持著試圖站起來,他們一齊抬起眼睛,然後,看到了出現在兩人麵前的一雙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居然還有人?
纖細白嫩的腳腕下蹬著色澤火熱的紅色細高跟,那雙腳就站在高高門廳的邊緣。它們的主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裏的,鶴見和忍足竟絲毫沒有察覺。或許,她一直都在也說不定。
順著腳腕向上,鶴見並沒有象忍足那樣紳士地避開目光,反正她也是位女士。然後,她看到了足以令她肝膽俱裂的一幕。
“忍足你死定了。”她低聲喃喃。
“為什麼?”忘記窺探女士裙底的不雅嫌疑,忍足也抬目向上望去。
“哦,不。”他的嘴角抽搐著。
“你的這尊大神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沐浴在自上降下的,刀鋒般冰冷的目光中,好紳士忍足侑士忍不住埋怨身邊的豬隊友。
“她,她家裏和跡部家也有交情,我完全忘記了。”鶴見小小聲的回應。
身著禮服的花輪天真站在高高的門廳邊俯視著他們,具體來說,是他。她那充滿寒意和冷徹殺氣的目光隻對準了忍足侑士一人。
天真可不會對她三好鶴見露出這種表情。鶴見慶幸地想著。她和天真鬧翻那段時間,時常同忍足混在一起,這點已經替忍足拉了不少仇恨。現下這一幕,如果她不做些什麼,任性的天真不知會對忍足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先跑,我墊後。”她仗義地催促對方先閃,忍足雖然紳士意識強烈,然而大敵當前,他並未推阻,直接答應了下來。在這緊要關頭,一直冰凍著猶如一尊阿修羅像的花輪天真突然行動了起來。
“鶴見呀。”冰冷的殼突然化開,天真的臉上綻放開一個甜美的笑容,“你冷嗎?我的披肩給你披。”
鶴見看了看她肩上豪華的水貂毛披肩,尷尬的笑著,“你那披肩和校服搭不起來啦。”
忍足見勢果斷拔腿就溜。鶴見慌忙把外套脫下來要還給他,卻隻來得及看到他逃之夭夭的背影。那邊好像不是回宴會廳的路吧?她手裏托著外套,不知所措的站著。
“那種髒兮兮的東西快丟掉啦。”天真捋起長裙,優雅地蹲□來。“快上來吧。”她向著鶴見伸出手。鶴見抓住她的手,就勢爬上了門廳。
“鶴見的手都凍青了。”天真親熱的抓著鶴見的手噓寒問暖。
又來了。鶴見在心中無奈的高喊著悲慘。似乎是經過了認真思索反省的緣故,兩人恢複邦交以來,天真吃醋的方式與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以前她總是直率的生氣,說話刺激鶴見,而現在,她卻改為用溫柔的溺死人的糖衣炮彈將鶴見包裹起來。
簡直像是昭示所有權一般,堂而皇之的秀甜蜜。
鶴見由衷覺得,比起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她寧願選擇被冷言冷語氣到吐血。她勉強綻出一個笑容,“我們回宴會廳吧,天真,這裏冷死了。”
“不嘛。”天真撒著嬌,把自己的水貂披肩分一半搭在鶴見肩上,“一回去,鶴見又看不見我了。從宴會開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