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要被漏看的轉發。來自三好鶴見的,簡短的一句話——“小景一歲了~謝謝toru叔叔,misaki幹爹的生日禮物~”

沒有人知道他和她曾經度過怎樣的一夜,即使是跡部,經過兩年時光,那份記憶也早磨滅的隻剩一個模糊的輪廓。可是,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沒有做任何措施。

而那個看不見照片的“小景”出生於一年前的十二月中旬,恰是整整十個月。

那孩子的眼睛會像他嗎?是不是有淚痣在眼下一公分處。還是像她一樣,有雙倔強不肯屈服的圓眼睛。

發色又是像誰呢,還是他本人的發色比較好看。那麼鼻子呢,嘴巴呢?

跡部深深的埋下腦袋,無力地捂住臉。還來不及思考未婚生子的嚴肅意義,他已經跳過一切現實的困難,開始幻想那個叫做小景的孩子的模樣。

他嚐試著給父親打電話,試探著問他對未婚生子的意見,對方意料之中的震怒。他隻得解釋是身邊朋友遇到的問題,卻被勒令離那個朋友遠一點。

身邊的朋友提起此話題也具是一派鄙夷之色。

隻有素來敏銳的忍足拍拍他肩膀安慰,“做錯事情不可怕,承認錯誤勇敢麵對就還是一條好漢。”那眼神卻仿佛已經給他判決了死刑。

生活驟然變得荒誕。他被無形的大手拉回兩年前那個有霧的夜晚,再次粹不及防被推入一個舞台,這次即將上演的,是他從來不屑於去觀賞的家庭倫理劇。而他,作為男主,必須在臨場脫逃和上台接受眾人唾罵之間做出抉擇。

他幾乎要即刻飛去新加坡親眼看一看那個孩子。但理智告訴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猶豫徘徊毫無進展間,天賜良機卻驟然降臨,三好鶴見要回來了。

還帶著她的,或許也是他的——“小景

他們的混戰

章七十七

遠遠望見跡部景吾時,三好鶴見正頂著滿頭亂發同背包鬥爭。

或許是流年不利又或者是虛榮的代價,莫名其妙的,剛剛做的內扣及肩長發卡在背包的拉鏈處。更加莫名其妙的,慌亂之中,長發越糾越緊,在拉鏈處纏成一團難以解開的死結。情急之下,她不得不把碩大的登山包頂在頭上。

屋漏偏逢連陰雨,在這種狼狽時刻竟遇見跡部。

眼見那人目光巡梭,幾乎落到她立身之處,慌亂之中,三好鶴見當機立斷。在“即刻出醜”與“緩慢暴露”之間果斷選擇後者,手起剪落,斬斷那成團發絲。理理頭發,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她款款而行,走出關口。

“好巧。”她笑著迎上去,同那心心念念的人打了招呼。卻見跡部眼神奇怪地上下打量她,滿目疑惑。

原本以為跡部打探了飛機班次特別在此等待,當下這情形卻似乎有些不對。三好鶴見楞了楞,忽地想起了取行李時遇到的人。

“跡部君來接慈郎?我剛在行李處看見他。”

跡部象是突然回過神,點了點頭,眼神依然奇怪,“啊,是。好巧。”

鶴見頓時無言以對。氣氛一時僵住,各自沉默望天。

“跡部!”歡快的叫聲如天降甘霖,兩人齊齊望過去,感激地看著那活潑的少年蹦跳著跑來。

“鶴見!”卷發的少年抓住她的手團團轉著圈,“好多年沒見了!”

鶴見笑笑,順從地同他擁抱,正拍拍對方的腦袋以示親切,無意間瞥見跡部的臉,頓時怔住。他瞥著他們的眼神冰冷,甚至有些惡狠狠了。原本喪失殆盡的自信,這時竟驀地生出一絲僥幸,他是不是在吃醋呢?

三好鶴見揣測著跡部心意的同時,跡部也同樣地疑惑著。她怎會隻身回國,小景在哪裏?無數個問號盤旋在他腦海。

來不及多想,那個孩子式的大男生慈郎就已經毫無心機地嚷著叫跡部請客。恰恰解決了他與她當下的尷尬。

聖誕節剛過,餐廳裏多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為了遮掩左側頭發被剪的尷尬,三好鶴見裝出一副神在在的模樣,單手扶頭,歪著腦袋去瞥鄰座的情侶們。跡部盤算著如何開口詢問,也是眉宇緊蹙。隻有慈郎一個人心無旁騖,專心致誌地拿著菜單高叫著“我要點這個,那個。”正滿腹心事的跡部隨口應允,待到回過神來,滿滿一大桌菜品已然上桌。多是些甜點,蛋糕,果凍之類。

沒吃幾口,跡部便被滿滿的甜點膩倒胃口,剛拿起水杯,便聽見一聲脆響。對麵的鶴見也皺著眉頭,放下手中餐叉,眉眼彎彎的對他苦笑。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跡部順勢開口,鶴見卻象沒聽見一般,神秘兮兮地豎起指頭,“那邊那兩個,是在相親吧。”

她指著鄰座一對男女,滿臉自得。

“哦。”跡部斜眼瞥去,那邊兩人相對而坐,有一句沒一句聊著些最近報紙上的新聞,雙方都是滿臉堆笑,絲毫不敢放鬆,倒象是故意裝出熟絡的樣子。

“顯然是相親後再見麵。”目光如炬的跡部景吾毫不留情地更正對方語中謬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