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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公子小心啊!這裏跟死魂淵靠得太近,說不定內裏是相通的!要是碰上七十二道煉獄,那就不好玩了。”

葉昊天渾身鼓蕩著無比渾厚的浩然正氣。放聲笑道:“蘭兒莫怕,幫雲華夫人滿好美酒,且待我一鼓作氣穿壁而出,回頭跟魁兄共飲!”

真神仰天長嘯:“好好,速去速回!若是半日不見回轉,我可要隨後跟進了!”

話音剛落,卻見葉昊天騰身飛至半空,手持破天錐,以雷霆萬鈞之勢疾衝而下,一頭紮進堅硬無比的石壁中,去在身後留下一個直徑三尺深不見底黑黝黝地洞穴。

蘭兒雙眼盯著洞穴,心中七上八下地“撲通”亂跳。

盡管說葉昊天已經修至不死之身,可這不死之身到底能不能承受至尊寶鼎內|壁練化之力,誰也不知道。因為就連開天九寶都自承不力,何況是血肉之軀的人類呢?

雲華夫人也瞪大了眼睛望著黑咕隆咚的洞口,擔心葉昊天會在裏麵遇到什麼麻煩。

隻有真神最是鎮定,朗聲笑道:“生何以歡?死何以懼?開天之舉,幾曾得見?成功便是第二個盤古,失敗同樣可歌可泣,如此便足夠了!來人,拿酒來!”

話音剛落,數名女弟子飄然現身,一時間鵝黃柳綠,鶯歌燕舞。為首一人在眾人頭上張開一隻碩大無比的帳篷,其餘數人幫著擺開桌椅,呈上美酒,更有一人邊舞邊唱:“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烹龍庖鳳玉脂泣,羅帷繡幕圍香風,吹龍笛,擊黿鼓;皓齒歌,細腰舞。況是青春日將暮,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今日酩酊醉,酒不到明朝墳上土!”

雲華夫人知道著急也沒有用,於是伸手去拉蘭兒,勸道:“好妹妹,來陪我喝兩杯,你放心,我兄弟不會有事的。”

時間過得好慢,三個時辰就像三年一樣長,葉昊天還沒有回來,彷佛就這樣永遠消失了一般。

蘭兒一言不發地盯著深洞,麵色黯然,心亂如麻。不知怎地,她忽然感到一陣空虛,甚至還有幾分懊悔,懊悔浪費了那麼多的好時光,沒能跟葉昊天多親近一些。

第九十九章 學書有相至無相,習儒無我終有我

好不容易又過了兩個時辰,葉昊天還是沒有回來。

破天錐穿出的洞穴依然如故,黑黝黝仿佛一隻睜大的牛眼,靜悄悄沒有一絲風聲,說明葉昊天的破天之舉尚未完成。

蘭兒越等越是心焦,惶恐不安,坐立不寧,隻能將一雙鳳目直直地盯著洞口。千般禱告,萬般乞福,希望公子一路平安。

雲華夫人也有些沉不住氣了,皺著眉頭道:“怪事,怎麼要那麼久?不就走個小小的破鼎嘛,難道說有那麼厚?”

真神不急不忙地舉起酒杯,笑道:“芥子乾坤大,壺中日月長。夫人莫急,且待再飲幾杯,耐心等待就是。”看他那悠然自得樣子,好似得道高僧淡看雲卷雲舒,又像遊春學子閑看杏花煙雨。

雲華夫人恨得牙癢癢,蹬他一眼道:“說得輕巧!你倒是想個法子呀!別像沒事人一樣!

真神微微一笑道:“看來夫人真想出去啊。你不是說喜歡這裏?”

雲華夫人急。道:“瞧你說的!前些日子天天念道早些出鼎,難不成你現在忽然改主意了?”

真神眉頭微皺道:“出鼎……出鼎之後又是打打殺殺,一不小心便是血流成河,你覺得有趣?”

雲華夫人睜大了眼睛:“你不是跟神州兄弟約法三章了嗎?難道還想隨意殺人不成?”

真神神情肅然地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縱然我不惹事,隻怕別人不肯答應。”聽見這話,雲華夫人頓時感到十分頭痛:“可不是嗎?真神是引卻魔劫的罪魁禍首,因他而死的神仙成千上萬,若是連他都得不到懲處,天道公允不就成了一句空話?飽受傷害的正道神仙能答應嗎?若是不答應怎麼辦?難道雙方約期再戰。僅憑武力解決一切爭端?那樣一來,豈不再現了不死不休血流成河的慘劇?就算真神想息事寧人,可是他能接受十分苛刻的懲處嗎,單純受苦尚在其次,他卻丟不起那個麵子!那可不是個人他麵子事,而是整個魔門的顏麵呐!”想過來想過去,她覺得這問題怕是沒得解了!

真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口氣淡淡地道:“既不能重蹈覆轍殺人盈野,又不能屈膝求饒,忍辱求全,你說我該怎麼辦?”

雲華夫人答不出,心裏起想越覺得憋悶,隻能像蘭兒一樣狠狠地盯住破天錐留下的黑洞,沉默著一言不發。

蘭兒圍著深洞走來走去。恨不得一躍而下看看葉昊天究竟怎麼樣可是轉念一想:“要是公子一會兒就回來。自己下去不是添亂嗎?”

三人各有所思,一刻仿佛時間已經凝固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蘭兒實在難受的很,再也按捺不住焦慮不安的心情,向著深洞走近兩步,決意跳下去看個究竟。她心有一個念頭:“若能知道公子天的下落,縱然葬身火海在所不惜!”

眼看她向著深洞邁出一步,雲華夫人雙目呆滯,恍若未見一般。

真神雖在沉思之中。卻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已將周圍地一切看在眼裏。他不慌不忙單手一招,將蘭兒邁出的腳步拉了回來,複又隔空數指,禁錮了她的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