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間他們已經回到了風府。

第二日一早,陸憶然很早就醒來了,因為風瀟月告訴她今日要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而且還會帶著她一起去。興奮之餘也有些許感動,他曾答應過她以後不管做任何事都會讓她知曉,現下他一直都有做到。

其實他根本不必那麼遷就她,畢竟他要去做的事關重大,萬一因為她而出了什麼亂子,他隻怕也難辭其咎。不是她不相信自己,而是她活了二十一年都扮演者一個普通的小市民的角色,連班委都沒有做過,現在穿越過來卻攀上了皇親國戚,參與的還是一些時政大事,讓她如何不擔心呢。

俗話說,不怕萬一,隻怕一萬。她別的話記不清,偏偏這句在腦子裏根深蒂固,經久不衰,也怪不得她會多想了。

“我去真的好嗎?”陸憶然將外衣套在展開雙臂的風瀟月身上,小聲地問他。

風瀟月將衣服拉好,笑道:“雖說王相辭官已久,但他畢竟也是我和二弟的恩師,從小教我們念書辨事,你去見見他不應該嗎?”

陸憶然微微一怔,明白過來之後臉一下子紅了,既然是他的恩師,那去見他也是應該的。

……

“少爺。”過了沒多久,紅凝就在外麵敲門了。

風瀟月過去打開了房門,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紅凝點頭:“青雲已經去叫將軍和皇上了,馬車也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

風瀟月道:“月兒呢?”

紅凝道:“月兒會留在府中,若是有什麼消息,她會過來通知我們的。”

“那好,我們走吧。”

風府門外,一輛足有一人半高的馬車停在馬路中間。辰時已過,大街上人來人往,路過行人無一不駐足。大家都知道風瀟月雖是風州首富,但行事向來低調,此番乘坐如此奢華的馬車,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上了馬車,風霽月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哥,這會不會有點太誇張啊?”

“有什麼誇張的?”風瀟月扶著腿腳不便的穀蒼鬆上車,坐在他的對麵,“依著信鴿的速度,想必他們已經收到信了。既然他們已經知道師父沒有死,那麼一定會猜到我們接下來會去找王相。與其偷偷摸摸的,倒不如舒舒服服、光明正大地過去。”

風霽月讚同似的點頭,然後無奈道:“我說不是這個。”他指了指身旁的軟榻,“我指的是這個。”

風瀟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挑了挑眉:“有什麼問題嗎?”

風霽月道:“王相的府邸到底是有多遠,難不成你還準備在車上過夜?”

風瀟月搖頭:“不遠,從這裏駕車過去也就兩個時辰而已。”他們說話之間,陸憶然也上了車,風瀟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山路太顛了,我怕你嫂子吃不消。”

沒聽到前麵那些話的陸憶然愣住了,他們說話說得好好的,怎麼又扯到她頭上去了?山路顛不顛,又不是她駕車,關她什麼事?

風霽月“哦”了一聲,在陸憶然不解的目光下恍然大悟地咂了咂舌,對著穀蒼鬆道:“師父,您看皇兄,有了夫人就忘了您老人家了!”

好小子,現在會找靠山了!風瀟月沒好氣道:“他是我師父,你別亂叫。”

風霽月不理他,依舊叫了聲“師父”,然後道:“為什麼我不能叫?我們連爹都是同一個,叫叫師父怎麼了?”

風霽月的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風瀟月也拿他沒辦法,真不知道他這個皇帝是怎麼當的,都三年了還一點長進也沒有!

風霽月小聲嘟囔道:“父皇也偏心,讓你拜了將軍為師也就算了,居然還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