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該如何去做。
風霽月笑看著三人一點點接近,這樣的情形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但身旁的慕容刑天,臉色卻是一陣比一陣白,一陣比一陣青。
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扶在了旁邊的柱子上,險些站不穩。
不會的,不會的!事情怎麼會這樣!這和他預料之中的完全不同!
“微臣參見皇上。”風瀟月一身深紫色的朝服跪在朝堂之上,下顎上雖布滿青色胡渣,但卻掩飾不住他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縱使眸中黯淡無光,但他眉宇之間本身就存在的風華卻足以襯托出令人震撼的威嚴與英氣。
“皇兄不必多禮。”風霽月壓根不管別人怎麼看,笑盈盈地走上前親自扶起了他。他知道為了守護住父皇留下的江山,皇兄比他付出得更多,所以在這一刻,該受到群臣膜拜的,更應是他才對。
帶到穀蒼鬆和王槐安也行過禮之後,風霽月才春光燦爛地轉向慕容刑天,道:“皇叔,你方才還說相爺已經死了,可他如今毫發無傷地站在這裏,難道皇叔就沒有一點驚訝嗎?”
他震驚的神色早已都顯露在臉上,風霽月這麼說,無非也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而已。雖然這隻是朝堂之爭,但很多時候和戰場是一樣的,隻有取得先機,才能有贏的機會,下手越快,贏的機會就越大。剛才慕容刑天一開始就把先皇的遺詔拿出來,心裏打的也是這個小算盤。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拿遺詔先發製人,風霽月他們也會,而且還多了一招欲擒故縱,先給他嚐點甜頭,等到敵人鬆懈防備之時,再一舉擊破。
可慕容刑天畢竟也是經曆過大陣仗的,區區一個早就已經辭官的人,即使沒死他又怕什麼呢?遺詔現在在他手上,他們再做什麼也是徒勞了。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次睜開之時,他的眼裏充滿了渴望,“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穀將軍和王丞相一起出現了。丞相沒死這的確令我十分驚訝,可是皇上,你不覺得他們兩人無官職之人出現在這裏很不妥嗎?”
“哦,無官職之人?皇叔何以見得?”風霽月也不甘示弱。
“哼,他們早就辭官了,難不成你還想……”看到風霽月始終帶笑的眸子,慕容刑天忽然停了下來,立刻明白了。他現在還是皇帝,想要他們官複原職隻是一句話的事情,犯不著在這件事上和他爭。
“皇叔果然是聰明人,真不枉為官多年。我大齊王朝有你這樣會審時度勢的臣子,也是百姓的福氣了。”
審時度勢,誰都聽得出來風霽月在暗示些什麼,更別說是慕容刑天了。
想要他收回心思?哼,想都別想!現在的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裏,要退步也是他們退步!
“慕容霽月,你別高興地太早,別忘了,我手上的這份東西,足以可以讓你丟掉一切讓他們複官的資格!”
連皇上都不叫了,直呼其名!堂下眾臣皆驚!
風霽月雙眸微眯,盯著他手上的那道密旨,隱隱有些困惑。父皇究竟在這裏麵寫了什麼東西,為何皇叔的把握會如此之大?
但風霽月不知道內容,並不代表風瀟月也不知道,早在離京的三個月之內,他就已經設法從王相口中得知了大致的內容,剩下的即使他沒有說,也猜得□不離十了。若是讓慕容刑天當眾念出來……
“等一下!”風瀟月的聲音並不響,可卻輕易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慕容刑天手上打開這道遺詔的動作再一次停了下來。
“你以為你手中的這份,真的是父皇所立的遺詔嗎?”風瀟月望向慕容刑天,眸中看不出任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