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淺淺有點壓抑,此時她很想喝杯酒,在這樣的酒會,隻能做一個服務者,的確遺憾。
她端著空盤慢慢退出大廳,有服務生經過,接過她的托盤。趙淺淺站在過道窗前,忙裏偷閑,卻有點做賊心虛。
正打算回大廳,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你看到什麼了?”
趙淺淺心慌地說不出話,有點結巴,“月月亮。”
林忱手裏拿瓶紅酒,“喝一杯。”
“林董,我還有工作要做。”趙淺淺故作鎮定地直視他,轉身之際,手卻被抓住。
“趙淺淺,你是想我在大廳請你喝酒,還是去頂樓?”
他的二選一,其實根本就沒得選擇,這是她了解的林忱,他真的記起她了。
“你鬆手,我隨你去。”
林忱盯著她,慢慢鬆手。他走到前麵,不徐不疾,碰到熟識的還會點頭示意。
趙淺淺跟他身後,保持幾步距離,這樣讓她自在點。其實,完全是她想多了,林忱穿得是黑色傳統西服,打了領帶,怎麼看怎麼就是成功人士。而她穿著的是古板的酒店製服,純粹就是小跟班。別人怎會誤會呢?
她的確想得太多了。
很快到了頂層,遊泳池裏有幾對男女在遊泳,不遠處有一排長椅,林忱很自在地坐下,趙淺淺小心地坐下,保持一尺的距離。
林忱瞄眼她,舉起酒瓶往酒杯注入酒,發出的聲響攪得她心情煩躁。她接過,一口就飲了大半,然後就舍不得往下喝,這麼好的酒,這麼喝是糟蹋了。
林忱對著酒瓶喝,留點空隙,酒卻沒漏出,他喝得很慢,喝了幾口,就停住了。
趙淺淺默默喝完整杯酒,抬頭望天,又是隔著玻璃的夜空,她不是很喜歡。
林忱起身看下麵,底下車水馬龍。
趙淺淺跟著起身站他身邊,隻覺下麵密密麻麻,像是火柴盒擺放出來的一條長龍,看久了頭有點昏。她想,自己該不該問他恢複記憶的事,猶豫著,沒說出口,挑明了也許更糟。
林忱轉身正對她,定定地看她,“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送你花?”
趙淺淺看他,默不作聲。
林忱低頭,對她耳語,“淺淺,離開高瑞。”
耳邊的聲息溫熱酥*癢,趙淺淺半邊臉連著左腦一塊麻了。半晌恢複正常。離開高瑞,他怕是誤會了,可這樣不是更好,她閉緊嘴,不打算澄清。
見她沒反應,林忱眼色暗下,“你別動歪心思,等周雅青生下孩子,我就離婚。”
趙淺淺心跳了下,抬眼看他,這算是他給的將來嗎?可是叫她怎麼相信?一場失憶已把她對他的信心降到零點。她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林忱見她神色變幻,手撫著她的臉,聲音低柔了幾分,“放心,一切我都會搞定的。”
趙淺淺垂下眼眸,不敢直視。以前的林忱有妻,現在的他有妻有子。短短幾月,她顧慮更多。她怕付出全部的自己,最後隻落得粉身碎骨。
燈光下,柔順的她透著絲倔強,短短幾月,林忱覺得自己看不透她了,想到高瑞,心裏不爽,“你很喜歡高小魚?”
趙淺淺不大明白他話裏的含義,怎麼突然問起高小魚,老實回答:“她挺可憐的。”
林忱失笑,可憐,這女人的同情心也真夠泛濫的,忍不住抱她入懷,“以後你給我多生幾個,免得沒事瞎操心別人的孩子。”
他的懷抱很緊,很暖,趙淺淺貪戀地蹭蹭,還是掙脫了,她退後一步,一字一字地說:“林忱,你有妻兒,我們不要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