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責她。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

房間裏沒有鍾表,顧伊隻能憑借太陽的位置隱約估算時間。現在應該是下午七點鍾的模樣,房間的門被再次打開,這次進來的,不是名叫尤裏的年輕男子,而是一個與尤裏有些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顧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卻一時想不起來。

中年男人直直的盯著顧伊看,嘴中重複著,“像,像,簡直太像了。”

顧伊知道他在透過自己看另一個人,那個人是誰?他們抓自己又是為了什麼?隻因為她和某個人很像?

中年男人說完那幾句,便一直盯著顧伊,看得顧伊毛骨悚然,汗毛根根豎起。

男人足足盯著她看了半個多小時,顧伊背後冒出細密的冷汗,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尤裏走進來,抬眼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著顧伊,“您滿意了嗎?”

中年男人麵色複雜的哼了一聲,轉身出去。

從兩人的相貌來看,顧伊感覺他們是父子或者是極為親密的親屬關係,隻是,兩個人見遊走的氣場昭示著他們的關係並不十分和睦。

“你抓我來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想讓我當某人的替代品,你們大可以隨便找個人照著那人的樣子整整容,不是比我更像?”被人盯著看了半個多小時的顧伊有些炸毛,任誰被當成物品一樣看都不會有好心情,更何況她還被限製了行動自由。

“你要和我結婚。”尤裏淡淡說道,看不出喜怒。

“什麼?”顧伊吃驚的大叫,她一定是聽錯了。她無緣無故被擄了來,就是要和眼前這個男人結婚?不,這個稚嫩的麵孔成年了沒有?

“你在開玩笑。”這是顧伊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我是認真的,雖然我很討厭你,不,恨你!”尤裏臉上露出恨意。

恨她還要跟她結婚?難到是想結婚後折磨她?

“我已經結婚了,而且,你知道,我有孩子了。”顧伊字啊此提醒他,希望他放棄那個可笑怪異的念頭。

“我知道,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尤裏臉上露出微笑,那笑容在慘白的燈光下有些滲人。

顧伊怔怔的坐在床上,尤裏的話讓她難以消化,看著緊閉的房門,顧伊把臉埋在手心,企圖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一直到深夜,再沒人打開房門走進這個房間,顧伊靠在床上,心中溢滿對楚炎鶴的想念。她撫著小腹和肚子裏的寶寶說話,她隻能靠這樣打發漫長的黑夜。

天剛蒙蒙亮,顧伊便睜開了眼,她感覺自己就像是關在玻璃房的動物,會有人按時送吃的喝的,有人進來看她兩眼,逗弄她兩下。

吃罷早飯,中年男人再次到來,顧伊對這個男人有種難以遏製的恐懼,男人臉上很少有表情,隻是在看著她的臉時,展現出既癡迷又憤恨的複雜表情,那也隻是一瞬即逝。

今天的男人有些反常,他突然靠近顧伊,抬手摸上她的臉。顧伊嚇得一縮,男人一手固定住她的腦袋,一手在她臉上細細摩挲著。手指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像是在鑒定一件古玩一樣細致。顧伊想象不出什麼詞來形容現在的自己,她真的覺得,自己在男人麵前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像。

做完這個詭異的動作,男人不聲不響的走出去。

顧伊腿腳發軟的緊靠著牆壁,這個男人實在怪異的令人害怕。

她慌忙推開旁邊的一間極小的衛生間,約兩米見方,隻有一個洗手台,一個馬桶,和一個簡單的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