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看來隻能先稍微擱置一下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對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眸,蘇引一震終於緩了過來,下跪的時候有一瞬的遲疑,最後還是一咬牙跪了下去,“微臣不知皇上駕臨,未曾遠迎請皇上治罪。”
了個去的,她這輩子除了跪過祖宗父母之外還從來沒人跪過呢,這倒好,一來就跪上了。這一跪下自尊感急速下降,語氣不自覺的就變得卑微起來,真是見鬼!更見鬼的是這什麼皇帝,他來了幹嘛不吭聲啊?一般皇帝都什麼地方的時候不是都會宣告的麼,這什麼鬼地方居然不一樣!也不知道被看了多久,她還說了那些有的沒的廢話,完全就是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太土鱉了!等等,她剛剛的反應……如果他都看到了,該不會懷疑她什麼吧?
這麼一想,心便拎了起來。
司空隱見狀輕輕挑眉,俯身將身前的人扶了起來,“不知者無罪,況且是朕讓侍衛不要出聲的,與蘇愛卿無由。”
蘇引聞言在心中鬆了口氣,當隔著衣衫感覺到隱隱的體溫時不免有些僵硬起來,逼近的壓迫感襲來也不敢再貿然抬頭,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謝皇上。”
她現在能說什麼?好像隻能說這句了吧?天哪!快點走吧,她完全應付不了什麼皇帝啊,不能亂能說話,不能隨意去看,更不能露出馬腳,更甚者她還在狀況外,完全不明所以中,這樣的很累的好不好!
手中一空,那人已經脫離了控製範圍,第一次有人這麼不識抬舉的想要遠離他,司空隱眯了眯眸子,唇角笑意不減,“看來蘇愛卿很怕朕啊,可是方才蘇愛卿好像盯著朕看了很久,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直視朕的眼睛呢。”
明明是溫和的語氣,蘇引卻覺得背脊一陣發麻,“方才不知是皇上加上殿外光線黯淡,反射性的看了許久,微臣自知觸犯了龍顏,但對皇上微臣沒有懼怕,隻有敬畏。”
一來就放刀子,她招架不住啊!剛剛不是還好好地,怎麼突然地就……她是說錯了什麼?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她現在就覺得站在她麵前的是一隻可怕的老虎!什麼狀況啊這是,她不是什麼大人麼,怎麼會這麼晚了還在皇宮裏?
該死!腦子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難道這個身體還不接受她的靈魂?反正都已經霸王硬上弓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磨合磨合湊合著用幾天吧。
“哦?是麼。”司空隱勾唇,聽不出是什麼語氣。
殿外長廊上何念帶著一幫宮女跪的膝蓋都要麻了,聽著殿內那兩人不緊不慢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怨念的腦袋上都要長出蘑菇來了。
皇上啊皇上,別隻顧著跟蘇大人說話,您倒是看看外邊兒啊!知道您對蘇大人感興趣,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了,您就不要再展示你的好奇心了,居然不聲不響的自個兒就來了,還不出聲的偷窺,這也是一國之君做出的事兒麼?
不知是不是何念的心聲被感應到了,皇帝天神終於發話了,“小念子侍候蘇愛卿用膳罷,昏迷一日未進食了,可別到了天朝怠慢了蘇愛卿,那樣西越王可是會心疼的。”
“是,皇上!”何念感動的都要痛哭流涕了,趕忙領著人忙活起來。
西越王?蘇引凝眉,不知為何聽到這三個字心中竟不受控製的疼了一下,針刺一般,細微卻無法忽略,西越王是誰?為什麼她會對這個名字有反應?聽這皇帝的話這個西越王似乎與她關係很密切的樣子。不行,不管在這裏能待幾天,起碼她不能什麼都一頭霧水啊,伴君如伴虎,說不定哪一日弄錯什麼就被哢嚓了,她必須得盡快了解一下這個身體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