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聽,”路德維希突然打斷了齊楚雄的歌聲,“這首歌的名字叫什麼?”
“義勇軍進行曲!”齊楚雄急忙擦去眼中的淚水,用堅定的語氣答道:“它象征著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的意誌,每當我唱起這首歌的時候,心中就會充滿昂揚的鬥誌!”
路德維希隨口附和道:“是啊,雄壯的歌聲的確可以激勵人心,我完全理解你此刻的心情,這和我們唱起《霍斯特·維塞爾之歌》時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
“弗蘭茨!”齊楚雄生氣的說道:“你不要瞎聯係!這兩首歌曲所代表的含義完全是兩碼事!你說的那首歌是在煽動人們的侵略戰爭情緒,而我唱的這首歌是在號召人們為爭取自由而戰,我們的心情根本就不會一樣!”
“好啦好啦,我也不想和你爭辯,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吧。”路德維希沒有想到自己的隨口一說,竟然會讓齊楚雄如此惱火,他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尷尬,不過好在一處營房的及時出現讓他有了擺脫尷尬的機會,“瞧啊!”他衝齊楚雄努了努嘴,“你的家到了!”
一座被鐵絲網緊緊包圍的營房出現在齊楚雄的視線裏,“到了!”他激動的嘴唇直抖,剛才的不快頓時被丟到九霄雲外,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艾伯特和那些夥伴們,他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吉普車很快就開進了專家營房,興奮異常的齊楚雄不等車停穩就打開車門跳了下來,迫不及待的衝向自己的房間。
但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副靜悄悄的景象,破舊的鐵床,鏽跡斑斑的鐵皮桌,快要散架的椅子,這些東西依舊靜靜的呆在原地,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麵對著意想不到的場景,齊楚雄的心頭頓時一沉,“難道出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休斯不在這裏?”
顧不上多想,他立刻掉頭跑出自己的房間,奔向其他的房間,希望能夠遇到一兩個夥伴,可是他很快就發現所有的房間都是空無一人,這下可把他給急壞了!他二話不說,立刻衝到站在汽車邊的路德維希身邊,“弗蘭茨,你快告訴我,這裏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他不停的晃動著路德維希的肩膀,興奮和喜悅從他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彷徨和不安。
路德維希起初被齊楚雄嚇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想出了答案,“齊,你太心急了,”他笑眯眯的指著自己腕上的手表說道:“你瞧,現在是上午九點三十五分,他們應該還在各自的崗位上,所以你見不到他們。”
齊楚雄長出一口氣,他把手從路德維希的肩頭放下,難為情的說:“真該死,我怎麼把這些事情都忘了。”
路德維希安慰道:“這也沒什麼,你都離開這裏好幾個月啦,難免會有些不適應。”
“是啊,這一走就是幾個月,很多事情都淡忘了。”齊楚雄望著麵前低矮的房舍,心中頗為感慨,可是他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很久以前的約定,“對呀,我怎麼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弗蘭茨,既然他們現在還沒有回來,不如這樣吧,你帶我去小路易斯他們住的地方看一看好不好,我答應過這孩子,有機會一定去看看他。”
“這可不行!”路德維希連想都沒想就把頭搖的像波浪鼓一樣,“施特萊納將軍隻是說讓我帶你回專家營房,可沒允許你去集中營。”
“想想辦法吧,”齊楚雄央求道:“別讓我在那孩子麵前失信。”
“這個事情可不太好辦,”路德維希無奈的把手一攤,“沒有得到命令就帶你去集中營,要是讓人知道的話,我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是這樣啊。”聽到路德維希的回答,齊楚雄多少有些失望,可他又不甘心就此放棄,在一陣苦思冥想後,他突然眼前一亮,“我有辦法了!”
路德維希好奇的問道:“你想出什麼辦法了?”
齊楚雄笑眯眯的說:“弗蘭茨,我們可以打著為小路易斯複診的名義去集中營,如果有人問起來,我們就說是來研究他的病情不就得了。”
路德維希聽後不覺麵露猶豫之色,“我說,這行嗎?”
“怎麼不行,對於醫生來說,研究患者的病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