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軍醫院向北一直走大約兩公裏左右,有一處被高大的石牆包圍著的武裝黨衛軍營地,一進大門是一個寬敞的訓練場,在訓練場的南端整齊的排列著十幾棟低矮的營房,這裏駐紮著一個憲兵營,而營長正是亞曆山大·羅蒙。
自從呂貝克叛亂事件被平息後,羅蒙就被霍夫曼任命為憲兵營長,專門負責維持雅利安城內的秩序。這件事情很是出乎眾人意料。按照常理,像羅蒙這樣立下大功的人,最起碼也要被授予勳章和晉升軍銜來以示獎勵,可是羅蒙不但什麼都沒得到,反而還被貶為一個小小的憲兵營長,誰也猜不透霍夫曼為什麼要這樣做,於是各種各樣的流言開始在雅利安城內塵囂日上,有人說羅蒙肯定是得罪過霍夫曼,也有人說霍夫曼嫉妒羅蒙的才幹和膽識,更有甚者還煞有其事的宣稱隻要霍夫曼不下台,羅蒙就永無出頭之日。
“唉!”羅蒙躺在自己房間裏的一張行軍床上,望著黑黝黝的屋頂,無奈的歎了口氣。麵對外界的流言蜚語,他自己也是心煩意亂,他原本以為在平息呂貝克的叛亂之後,施特萊納會將他放到一個更合適的位置上來一展身手,可沒想到事情的結局竟然會和自己的設想大相徑庭!自己不但沒有得到晉升,反而還被安排來做憲兵這種出力不討好的苦差事,雖然他有一肚子的苦水,可是卻無處傾訴。
羅蒙在床上輾轉難眠,他越想越心煩,索性用被子蒙住頭,閉上眼睛,想要用睡眠來趕走煩惱,可不知為什麼,每次隻要他一這樣做,耳邊就會不由自主的回蕩起呂貝克的詛咒,那個惡毒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鋼刀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內心,讓他永無安寧。
“我受不了啦!”羅蒙忍不住大喊一聲,他把被子推到一邊,穿好軍裝從床上跳下來,用力推開房門吼道:“衛兵!衛兵!”
一個正靠在營房大門口石牆上打盹的執勤哨兵被羅蒙的吼聲驚動,他瞅了一眼掛在石牆上的時鍾,就慌忙揉著惺忪的睡眼,扛起槍跑到羅蒙麵前敬禮道:“報告中校,我在這裏。”
羅蒙瞪著通紅的眼睛衝他喊道:“為什麼就你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在幹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出來訓練!”
執勤哨兵吃驚的看著羅蒙,“報告中校,現在是淩晨四點,還不到起床的時間,所以沒有人出來訓練。”
“你們這群懶豬!”羅蒙火冒三丈道:“難道一點都不明白時間的緊迫性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抓緊一切時間進行戰備訓練,而不是躺在床上做夢!去!把他們都給我叫起來!”
“是,中校。” 執勤哨兵不敢怠慢,他馬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哨子,一陣尖利的哨聲立刻響徹營房!
“嘩啦啦!”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成群的黨衛軍士兵從各個營房裏跑了出來,轉眼之間,他們就在羅蒙麵前列隊集合,等待命令。
羅蒙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腕上的手表,五百多名士兵從聽到哨聲到集合完畢總共用了一分半鍾,從時間上看還行,可是當他把目光投向列隊待命的士兵們時,鼻子差點都被氣歪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士兵啊,有的人沒穿上衣,有的人腳上隻有一隻鞋,還有的人甚至連槍都忘了扛!
羅蒙見狀勃然大怒,他衝到一個忘了扛槍的士兵麵前,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領破口大罵道:“混蛋!你平時是怎麼訓練的!緊急集合的時候連槍都沒帶上,你打算赤手空拳去和敵人搏鬥嗎!”
士兵嚇的瑟瑟發抖,“對不起中校,我今後一定注意……”
“現在說這些還頂個屁用!我的臉都要被你們給丟盡了”羅蒙一把將這個士兵推倒在地,接著朝眾人怒吼道:“看看你們昨天的表現吧!攻占一座小小的集中營居然用了三個鍾頭才打下來!而那裏麵的人隻是一些老弱病殘和從未受過軍事訓練的囚犯,如果我們的對手換成是盟軍或者是俄國人,我看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回來!”
挨罵的士兵們低頭不語,可是軍官們卻不甘受辱,一名上尉站出來對羅蒙說:“中校,您這麼說是不公平的!昨天我們的士兵們打得很英勇,要知道他們大多數人都是新兵,訓練不足,而且幾乎沒有什麼戰鬥經驗,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閉上你的臭嘴!”羅蒙對上尉怒吼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別忘了,我才是營長!”
上尉的臉瞬間就因為難堪而漲的通紅,他抗議道:“中校,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行,侮辱下屬不是一位長官該做的事情!”
羅蒙聞言不怒反笑,“親愛的上尉,我一定會記住你的提醒!”說完他就把臉一沉,厲聲喝道:“全體注意!現在我命令開始訓練,先去操場跑五十圈,誰要是中途停下來,今天就不許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