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森巴赫對眼前的一切感到難以理解,他禁不住失聲喊道:“總理閣下,我們這是要做什麼?”
霍夫曼並沒有直接回答羅森巴赫的疑問,而是對他扔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施蒂爾,你告訴我,什麼樣的行為才算是對統帥閣下的忠誠?”
羅森巴赫遲疑了半天,才小心的答道:“我想……應該是無條件的服從他的命令吧……”
“施蒂爾,你太年輕了,”霍夫曼對他的回答報以冷冷一笑,“忠誠是一把雙刃劍,它既可以讓你為自己能夠效勞於一位偉大人物而自豪,也可以剝奪你的思想,讓你從此隻能用耳朵來思考。”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羅森巴赫詫異的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難道我們不應該這樣做嗎?”
“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命令。”霍夫曼把手指向槍口下的囚犯們,“你去把斯培林格找出來,他將解開你心中的疑問。”
雖然不知道霍夫曼到底想做什麼,但是羅森巴赫還是按照他的命令,從囚犯們中間找到了斯培林格,幾個月不見,比利時人比在翁特林根集中營時更為憔悴,鳥爪般的雙手肮髒不堪,一根根裸露的青筋像是藤蔓似的纏繞在他幹枯的手臂上,除了深陷的眼窩裏還燃燒著一點希望的火焰,人們幾乎從他身上感覺不到多少生氣。
羅森巴赫無法去正視斯培林格那種充滿求生欲望的眼神,他把頭扭向身體的另一側,低聲道:“斯培林格先生,我們的統帥閣下打算請您去艾德斯瓦爾宮居住一段時間……”
“太好了!我還以為我將要死在這鬼地方呢!”斯培林格不待羅森巴赫把話說完,就激動的手舞足蹈起來,周圍的囚犯們默默的看著他,一雙雙深陷的眼窩裏充滿了無奈與淒涼,一個生命得到了活下去的機會,而更多的生命將會墜入死亡的深淵,人生的殘酷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羅森巴赫實在無法忍受那一道道淒苦的眼神,他拉著斯培林格走出了人群,來到霍夫曼麵前。
“總理閣下,我把他帶來了。”
霍夫曼微微頷首,羅森巴赫之前的舉動被他看的一清二楚,這也使更加堅定了心中那個邪惡的想法。
“斯培林格先生,最近您在這裏生活的還愉快嗎?”
斯培林格不敢去看霍夫曼那種冰冷的眼神,他低下頭,雙手不安的搓著衣角。
霍夫曼見狀微微一笑,他不再理會斯培林格,而是對斯坦尼斯問道:“中校,我想請您再次確認一下,上次參與翁特林根集中營鬥毆事件的囚犯是否已經全部到齊。”
“總理閣下,請您放心。”斯坦尼斯說:“我已經按照花名單上的名字進行了三次核查,他們一個都不少,全部都站在您的麵前。”
“很好。”霍夫曼點頭道:“為了不讓我們的統帥閣下名聲受辱,我在那次事件後就下令迪克特上校把這些囚犯全部送到您這裏來,這是一個迫不得已的主意,您也知道,如果對這些囚犯不加以隔離,那麼統帥閣下喬裝打扮一事很快就會在所有的集中營裏傳的沸沸揚揚,這樣的結果是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斯坦尼斯立刻賠著笑臉恭維道:“您真是一位具有遠見的人物,我相信統帥閣下有了您的幫助,一定可以帶領我們實現複興帝國的夢想。”
霍夫曼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但願一切如您所言。”
斯坦尼斯詫異的看著霍夫曼,他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難道說帝國總理和最高統帥之間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矛盾嗎?
“別去猜測人們的心裏在想些什麼,作為軍人,您隻需要執行命令就行。”霍夫曼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