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偷嚐禁果(1 / 2)

契爾斯卡婭依偎在羅森巴赫的懷裏,為了避免有人發現他們在這裏約會,羅森巴赫拉上了臥室的窗簾,關閉了電燈開關,黑暗中,他們靜靜聆聽著對方的心跳和呼吸,享受著那一份難得的靜謐。

“施蒂爾,你說施特萊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契爾斯卡婭思慮良久,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最讓她感到擔憂的問題。

“我想會的,他是個心地不錯的人,最近剛剛赦免了試圖殺死他的布爾琴科中尉,你想想看,布爾琴科犯了這麼嚴重的罪行都沒有被處決,更何況我們呢?”

“不,這不一樣,”契爾斯卡婭幽幽道:“赦免布爾琴科是為了顯示他的仁慈,進而借機拉攏一些不堅定的囚犯參加你們的隊伍,可是我們的事情不同,與一個斯拉夫女人結婚,這嚴重違反了你們的血統保護法,鑒於以往你們對待這種事情的做法,我不認為施特萊納會放棄這條底線。”

羅森巴赫沉默了,他也知道契爾斯卡婭的話沒錯,凡是與劣等民族發生性關係的日耳曼人都會被處決,這條殘酷無情的法律一直是納粹帝國推行種族政策的象征,自從實施以來,已經不知讓多少渴望追求幸福的青年男女失去了生命,更有甚者,一些強奸戰俘和占領區平民的德國軍官也成了這條法律的犧牲品,這倒不是說納粹德軍有著多麼嚴明的軍紀,而是因為希特勒擔心日耳曼人與劣等民族發生關係將玷汙神聖的雅利安血統。

“施蒂爾,你在聽我說話嗎?”契爾斯卡婭輕聲問道。

“親愛的,我想這條法律雖然殘酷,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去遵守,”羅森巴赫輕輕撫摸她的長發,柔聲道:“就拿統帥閣下以前的副官弗萊舍爾來說吧,這家夥好色成性,經常到集中營裏找年輕姑娘淫樂……”

但是羅森巴赫發現自己話還沒有說完,契爾斯卡婭的身軀就突然難以抑製的抖動起來,似乎是弗萊舍爾的名字觸動了她心底最痛苦的往事。

“親愛的,你怎麼了?”羅森巴赫急忙抓住她冰涼的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我沒事,也許是有些疲勞的緣故。”契爾斯卡婭強忍住心頭的痛楚,輕輕撥開羅森巴赫的手。

羅森巴赫是個細心的人,契爾斯卡婭這種情緒上的變化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親愛的,你心裏是不是藏著什麼事情沒有說出來,別害怕,隻要你告訴我,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接受,真的,我可以對你發誓!”

但是他越是這樣說,契爾斯卡婭心裏越難受,不知不覺中,悲傷的淚水已經浸濕了衣襟。

從黑暗中傳來的哭泣聲好似一把鋼刀插在羅森巴赫的心口上,隨之而來的焦慮與自責轉化成一把烈火,將他的五髒六腑燃燒的痛苦不堪,他不明白契爾斯卡婭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不肯說出自己曾經遭遇過怎樣的折磨,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他”又對她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個謎團正在一點一點摧毀他對未來的信心。

“親愛的,請你告訴我,你之前說過的他是誰,不管你遭遇過怎樣的不幸,我一定會為你複仇,我要在你麵前親手擰斷他的脖子!”

“不!施蒂爾,你不要問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契爾斯卡婭捂著臉離開了他的懷抱,“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不!我不走!”羅森巴赫撲過來從後麵緊緊抱住她,“除非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否則我決不離開!”

“施蒂爾,你為什麼非要撕裂我的心?為什麼不給我點時間撫平傷痕?我隻是一個女人,我渴望愛情,渴望美好的生活,但是我無法左右殘酷的命運帶給我的恥辱,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愛,我也許早就墮入死亡的輪回,每當我想起過去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覺得那是一場永遠的噩夢,唯有你的愛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我想成為你的妻子,成為我們孩子的母親,成為那個陪著你一直走到白發蒼蒼的女人,我想對你傾訴我心中的痛苦,可是我沒有勇氣去做,因為我害怕你一旦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會離我而去,我不想生活在黑暗與孤獨中,所以我請求你……請求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有勇氣說出藏在心中的一切……”

“如果你相信我是愛你的,相信我們會永遠生活在一起,相信我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那就告訴我事情的真相!”羅森巴赫將契爾斯卡婭的身軀扳了過來,深藍色的眼眸中透著焦灼與期待,“我愛你,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是上帝送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