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梅賽德斯轎車駛入了艾德斯瓦爾宮門前的廣場,車剛一停穩,霍夫曼就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以風一般的速度衝進了艾德斯瓦爾宮內,直撲施特萊納的辦公室而去。
“我的統帥!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霍夫曼興高采烈的推開施特萊納辦公室的門,可是當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卻突然愣住了。
“阿爾蒙特博士,您怎麼會在這裏?”
“哦……您好……總理閣下……我……我是來向統帥閣下彙報發電站工作情況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慌忙從施特萊納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站起身。
齊楚雄這時和羅蒙一道走進了辦公室,但是當他看到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時,頓時也愣住了。
與齊楚雄以往見到的那些衣冠楚楚的日耳曼人不同,這個陌生男人的個子不高,尖尖的下巴上麵留著一小撮胡須,一雙小眼睛裏閃爍著精明與狡詐的目光,他腳下的皮靴擦得很亮,可是身上卻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西服,係在脖子上的領帶不知有多久沒有洗過了,上麵沾滿了油漬,像鳥爪一樣的手指甲裏黑乎乎的,不知藏了多少汙垢,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他身上居然還有一種很長時間沒有洗澡後所特有的酸臭味。
“真是個怪人。”齊楚雄不由皺了皺眉頭。
“是我讓他來的,”施特萊納帶著一臉掩飾不住的慌張,從辦公桌後麵站起身,“最近一段時間有人不斷向我反映電力供應不足,所以我就把阿爾蒙特博士叫來了解一下情況。”
“可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收到過關於電力供應不足的報告?”霍夫曼的眼神中不知何故居然充滿了警惕。
“也許是你太忙碌的緣故吧。”施特萊納把臉扭向一側,對阿爾蒙特說:“好了博士,您說的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今天的會麵就到這裏,您請回吧。”
“是、是。”阿爾蒙特匆匆離開了辦公室,他走的時候顯得很慌張,居然沒有和霍夫曼說聲再見。
齊楚雄好奇的望著阿爾蒙特的背影,心想這位博士看上去可真夠邋遢的,不過,當他把目光轉回辦公室時,卻意外的發現霍夫曼臉色煞白,額頭上居然滲出了一層厚厚的汗珠。
“我的天!他這是怎麼了?”齊楚雄心中暗自驚訝,可是卻想不出答案。
“馬克西米利安,你剛才說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我,這是真的嗎?”施特萊納似乎是為了掩飾某種尷尬,迅速轉換了話題。
“是的。”霍夫曼在短暫的猶豫後,又一次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他把美軍艦隊司令拜德上將在智利接受記者采訪的事情告訴了施特萊納,然後又敘述了他認為美軍從此不會在南極繼續開展尋找雅利安城的軍事行動的理由。
施特萊納不住的點頭,原本緊張的表情也逐漸放鬆下來,“這麼說,我們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慶祝勝利了?”
“我想是的,”霍夫曼很肯定的說:“既然我們已經擺脫了美軍的威脅,那麼一些因此而被迫中斷的活動就必須馬上開展,比如說為新組建的黨衛軍師團授予番號的活動,還有對不久前玩忽職守的威爾豪森少校的審判,以及籌建軍事學院的計劃,這些事情都必須立即著手進行。”
“你說的很對,我看這樣吧,這些事情就交給你親自處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親自出麵的事情,你給我打通電話就行了,沒有必要在雅利安城與艾德斯瓦爾宮之間跑來跑去。”
“謝謝您的支持,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霍夫曼躬身一禮,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齊楚雄和施特萊納簡單打了個招呼後,急忙追上他的腳步離去。
在返回帝國總理府的路上,霍夫曼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他的神情非常凝重,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羅蒙雖然有心問個究竟,可是卻不敢開口。齊楚雄也對霍夫曼的古怪神情感到困惑,要知道在剛才來的路上,霍夫曼可是滔滔不絕的講了一番他當年在波蘭戰場上的經曆,那個時候他看起來很興奮,可是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他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難道說是跟那個神秘出現的阿爾蒙特博士有關嗎?
三個人回到帝國總理府時已經是中午一點鍾了,羅蒙匆忙趕回了帝國保安總局,而齊楚雄由於手頭暫時沒有其他的工作,索性跟著霍夫曼向樓上的辦公室走去,打算進一步搞清楚他悶悶不樂的原因。
但是兩人剛一來到五樓的樓梯轉彎處,卻意外的看到海軍參謀長格勞特菲爾德中將正忐忑不安的在走廊裏來回踱步,看他臉上那種焦急的表情,一定是已經等了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