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梅賽德斯轎車疾馳在通往艾德斯瓦爾宮的路上,霍夫曼一言不發的望著車窗外驅趕不散的黑色,他的心情已經因為施特萊納的一通電話糟到了極點。
羅森巴赫,這個被他給予厚望的年輕人如今卻淪為了蓋世太保的階下囚,而且罪名竟然還是納粹政權最不能容忍的與劣等民族發生關係,雖然他一直不願意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但是他也知道,蓋世太保從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編造謊言。
“羅蒙究竟在幹什麼?”想到自己手下的這位帝國保安總局局長,霍夫曼的心裏就突然冒出一股火焰,從接到施特萊納的電話、再到自己通知羅蒙立刻查明事情真相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可是羅蒙卻始終沒有給自己回話,更令人費解的是,他就像是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突然之間失去了蹤跡。
眼看得不到羅蒙的回音,而施特萊納又接二連三的打來電話催促他火速趕往艾德斯瓦爾宮,霍夫曼不得不帶著煩躁的心情,踏上了前往艾德斯瓦爾宮的道路。
漸漸地,恢弘壯麗的艾德斯瓦爾宮出現在霍夫曼的視線裏,他並非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可是心裏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了一種夾雜著緊張與不安的陌生感。
“總理閣下,我們到了。”轎車停在艾德斯瓦爾宮的入口處,副官跳下車為他打開了車門。
霍夫曼低聲歎了一口氣,收拾起煩惱的心情,下車向施特萊納的辦公室走去。
剛一進入辦公室,他就看到維爾托克坐在沙發上,冷峻的麵容中透著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怒,而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施特萊納也是一臉掩飾不住的怒容。
“我的統帥,很抱歉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到您這裏。”霍夫曼走到施特萊納麵前,正想打聽清楚事情的整個經過,可是維爾托克卻突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您是否及時趕到並不重要,關鍵是您不能幫助一個卑鄙小人掩蓋罪行!”
“維爾托克將軍,請您冷靜一點。”霍夫曼壓住心頭的火氣,盡量放緩語氣說:“在事情還沒有得到最終證實之前,我們不應該隨便發表意見。”
“我知道您的口才一向很好,”維爾托克喊道:“但是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對沒有根據的事情發表言論,我們是軍人,說話都直接一點,您最好先說清楚自己打算站在那一方!”
“當然是站在天平的中央。”霍夫曼說,“如果施蒂爾真的做出了那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當然支持對他進行嚴懲,同樣,如果最後證明這隻是一場別有用心的汙蔑,那我也不會放過那些卑鄙無恥的小人。”
“您所說的卑鄙無恥的小人是指我嗎?”維爾托克吼道。
“好了,我的將軍,”施特萊納急忙插了一句,“我們還是聽聽霍夫曼總理打算如何調查此事吧。”
維爾托克狠狠地瞪了霍夫曼一眼,勉強坐了下來。施特萊納鬆了一口氣,對霍夫曼說:“馬克西米利安,你在電話裏告訴我,你要找羅蒙核實此事,不知道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
霍夫曼正想回答,一名值班軍官卻走進了辦公室,“報告,帝國保安總局局長羅蒙求見。”
“他來得正好,”施特萊納把手一揮,“馬上叫他進來。”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值班軍官就領著羅蒙走進了辦公室,羅蒙來到施特萊納麵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舉手禮。
“羅蒙,你來找我是不是因為羅森巴赫上尉的事情?”施特萊納急不可耐的問道。
“是的,我的統帥,我已經查明了事情的真相。”羅蒙回答道。
“那好,你現在就告訴我們,羅森巴赫上尉到底有沒有做出這種齷齪的勾當?”
“我的統帥,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顯示,擁有猶太血統的俄國女戰俘契爾斯卡婭於去年3月27日潛逃出布呂克瑙集中營,由於道路不熟,她不慎跌入豪勒河,後來被路德維希中尉和羅森巴赫上尉發現,兩個人將她救上岸之後,路德維希中尉將契爾斯卡婭隱藏在呂貝克將軍的官邸內,還安排自己的妻子漢娜去照顧她,在這段時間內,契爾斯卡婭以色相做誘惑,勾引羅森巴赫上尉上鉤,與她發生了性關係,並懷上了羅森巴赫上尉的孩子……”
“這些事情您是怎麼知道的?”霍夫曼突然粗魯的打斷了羅蒙的彙報。
“這都是那個俄國女戰俘契爾斯卡婭親口告訴我們的,而且這些事情已經得到了路德維希和羅森巴赫的證實。”羅蒙迅速回答了霍夫曼,可是眼神中卻隱隱露出一絲來自內心深處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