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最後通牒嗎?”博拉斯尼耶夫生氣的說。
“很抱歉,我沒有任何刺激您的意思,但是目前形勢非常危急,如果我不能在最短的時間消除這場危機,那麼德國人還會做出剛才的事情。”
“你是想要我投降嗎?”博拉斯尼耶夫激動地喊道:“不!絕不!我和我的戰士們將會為了自由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不,我知道任何威脅和誘惑都不可能使一顆向往自由的心屈服,所以我不會對您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齊楚雄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不過我必須提醒您一點,雖然我並不太懂軍事,但是根據我剛才的觀察來看,恩特菲爾德軍工廠的麵積並不大,而且裏麵擠滿了人,這對於外麵那些炮兵們來說可是絕佳的射擊目標,繼續戰鬥下去隻會增加無謂的傷亡,作為起義的領導者,您應該明白這一點。”
博拉斯尼耶夫沉默了,圍在他身邊的那些囚犯們也沉默了,沒有人能反駁齊楚雄的觀點,但是很多人卻並不甘心就這樣放棄戰鬥。
“不!卡塞爾!我們決不投降!帶領我們去戰鬥吧,像現在這樣毫無尊嚴的活著還不如和德國人拚個你死我活!”索拉沙啞的嘶吼聲引發了許多人的共鳴,他們憤怒的揮舞著拳頭,大聲詛咒殘暴的德國人。
囚犯們的激昂的情緒令齊楚雄感到很頭疼,雖然他很敬佩這些人的勇氣,但是殘酷的現實卻告訴他,如果局麵照現在這樣繼續發展下去,那麼恩特菲爾德毫無疑問又將上演一場飛蛾撲火的悲劇。
“我必須讓他們接受我的觀點。”齊楚雄心裏拿定主意,便主動對博拉斯尼耶夫說:“我知道自己在你們心目中的形象非常糟糕,所以我希望你們停止暴動的做法也很容易被人看成是勸降,但是這一切真的隻是一種誤解,我是帶著一顆真誠的心走進這間工廠,我希望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能夠過上擁有尊嚴和自由的生活,請不要讓我的願望落空好嗎?”
“你口口聲聲說要讓我們過上自由的生活,但是我問你,我憑什麼要相信你的幾句毫無根據的口號?”博拉斯尼耶夫的反問非常尖銳。
“如果我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保護你們,那我為什麼又要冒著死亡的風險走進你們中間呢?”齊楚雄快速給出了答案。
博拉斯尼耶夫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齊楚雄,陷入到深深的困惑中。對方身上雖然穿著一件象征著死亡與恐怖的黑色軍服,但是他那雙黑色的眼眸中卻充滿了正直和善良的目光,這種感覺就像是一輪旭日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頭頂,將自己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籠罩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中。
“為什麼?為什麼當一個卑鄙無恥的叛徒站在我麵前時,我卻無法對他產生任何的仇恨,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博拉斯尼耶夫在心裏不停的問自己,可是卻無法給出一個滿意的答案。
“博拉斯尼耶夫先生,我們不能一直站在這裏浪費時間,必須立即舉行會談商討如何解決目前的危機,否則事情隻會變得更加糟糕。”齊楚雄又一次發出了提醒。
“好吧!”博拉斯尼耶夫藏起不安的思緒,“請跟我來。”
齊楚雄在囚犯們的注視下,跟著博拉斯尼耶夫繼續走向了工廠深處,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一棟二層小樓裏。小樓門前站著數十名名全副武裝的囚犯,從他們臉上警惕的神情來看,這棟二層小樓一定就是起義者的指揮部。
博拉斯尼耶夫領著齊楚雄走上二樓,他們進入了一間擺放著長條會議桌的辦公室,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正趴在會議桌前,仔細的觀察著一張地圖。
“馬紮羅夫同誌,”博拉斯尼耶夫走到那名上了年紀的男人身邊,“這是德國人派來的談判代表,他想和我們商量一下如何消除眼前的這場危機。”
馬紮羅夫從會議桌邊抬起頭,他盯著齊楚雄看了一會,突然皺起眉頭說:“咦?這不是那個海報裏的中國醫生嗎?”
“是的,我正是齊楚雄,但是我現在的職務已經不再是一名醫生,而是帝國種族和解委員會的主任。”
“帝國種族和解委員會?”馬紮羅夫驚訝的問道,“這個機構是幹什麼的?”
“您難道沒有聽說過嗎?”齊楚雄對馬紮羅夫的驚訝感到很奇怪,“帝國最高統帥施特萊納將軍不久前下令廢除了‘最終解決’政策,而這個委員會也已經取代了過去的集中營管理局,成為了新的囚犯管理機構。”
博拉斯尼耶夫和馬紮羅夫互相對視了一眼,從他們那種困惑的表情看可以看出,他們確實不知道這個消息。
“這個委員會的名字聽起來倒是很誘人,隻可惜魔鬼的心腸從來都不會這麼好。”馬紮羅夫在短暫的驚訝後,繼續保持了對齊楚雄的警惕,“說吧,德國人把你派來的意圖是什麼,勸我們投降對嗎?”
“不,其實我並不是德國人派來的。”齊楚雄搖了搖頭,“他們從一開始就想動用武力鎮壓,是我接到這個消息後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馬紮羅夫一愣,“你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