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楚雄急忙循聲望去,隻見剛剛獲釋的約瑟夫這時正氣勢洶洶的撲向博拉斯尼耶夫,和之前在絞刑架下的表現相比,他這時就像一條饑餓的豺狼。
“您要做什麼?”齊楚雄一個箭步衝過去攔在了約瑟夫麵前。
“上校,請您別攔著我!”約瑟夫伸手試圖推開齊楚雄,“我要讓這些胡作非為的混蛋們知道發動暴亂的下場!”
“約瑟夫少校!”齊楚雄用力將他推到一邊,“難道這場暴動不是因為您的原因才造成的嗎?要是您從一開始就按照統帥閣下的命令行事,這些囚犯們能不顧一切的發動暴亂嗎!”
“他們都和您說了些什麼?”約瑟夫雖然嗓門很大,但是眼神中卻不由自主的透出了一絲膽怯,而齊楚雄也抓住這個機會開始對他進行毫不留情的指責,“統帥閣下為了爭取人心,已經多次在公開場合釋放出自己的善意,但是您居然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他們,而且您為了提高軍火產量,竟然威脅說要殺死他們的妻兒!您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背離了統帥閣下實現種族和解的願望,所以說導致這場暴動的真正原因並不是那些囚犯們膽大妄為,而是因為您的殘暴和無能!”
約瑟夫被齊楚雄的指責搞得狼狽不堪,他憋了半天才不甘心的回擊道:“您不能隻聽這些人的一麵之詞,他們都是些不折不扣的騙子……”
“事情真是這樣的嗎?”齊楚雄諷刺道:“這些人要是膽小鬼的話,他們敢拿起武器反抗嗎?要我說,他們可比某些在絞刑架下求饒的家夥勇敢多了!”
約瑟夫頓時臉色蒼白,可是卻依舊不願意放棄抵抗,“您這算什麼意思?”他扯著嗓子喊道:“您隻聽信那些雜種們的辯解,卻不願意聽我講講事情的真相!”
“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在我麵前的說辭,因為我知道隻有眼睛看到的一切才是真實的!”齊楚雄伸手指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那些麵黃肌瘦的囚犯們,“他們餓了,沒有飯吃,他們渴了,沒有水喝,他們生了病,不會有任何一個醫生來為他們診治,而這一切都是在您的指使下發生的!約瑟夫少校,如果統帥閣下知道了您的所作所為,您認為他會心安理得的接受這一切嗎!”
齊楚雄的質問加深了約瑟夫心頭的恐懼,他再也不敢發出任何反駁,隻好轉過身,像一條被打斷脊梁的癩皮狗那樣灰溜溜的躲到了一邊。
站在齊楚雄身後的囚犯們這時大多都鬆了一口氣,除了博拉斯尼耶夫和極少數人之外,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隱藏在齊楚雄軍裝後麵的秘密。而且在博拉斯尼耶夫告訴他們由於局勢危急,他們除了暫時放下武器已經別無選擇時,這些人對德國人可能采取的報複措施感到非常恐懼。盡管博拉斯尼耶夫親口告訴他們說,自己已經和齊楚雄達成協議,所有參與暴動的囚犯隻要主動放下武器,都將免受懲罰,但是隻要一聯想到德國人往日的做法,他們就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無法挽回的走向了悲劇。
但是齊楚雄剛才斥責約瑟夫的一幕又給了這些人活下去的希望,他們隱隱約約感覺到在這位中國醫生黑色軍裝的後麵,似乎還藏著一顆仁慈的心。
“快告訴我!您是怎麼做到的?”普呂格爾這時帶著一群軍官來到齊楚雄麵前,毫不猶豫的給他來了一個熊抱,“不費一槍一彈就平息了一場暴亂,這種事情要不是我親眼看到,恐怕我永遠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在我告訴您答案之前,您能為我搞來一大盆烤蹄膀嗎?”齊楚雄衝著普呂格爾露出了詼諧的笑容。
“怎麼,您現在感到很饑餓嗎?”普呂格爾急忙問道。
“不,我一點也不餓。”齊楚雄笑眯眯的說,“我在剛走進恩特菲爾德軍工廠的時候,暗自祈禱上帝保佑我能夠活著回來,當時我許願說:‘仁慈的上帝啊,如果您可以滿足我的願望,那麼我願意請您吃上一頓香噴噴的烤蹄膀。’結果我成功了,看來上帝確實喜歡吃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