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勞恩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退到了台下,人們的目光這時都落在了古斯塔夫身上。羅蒙注意到他自從上台以來就一直麵無表情,看起來好像是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感興趣。
“讓他和殺死自己弟弟的人握手言和,真是難為他了。”羅蒙心裏對古斯塔夫多少有些同情,於是他走到古斯塔夫麵前,貼著對方耳朵小聲說道:“少尉,我完全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
“謝謝您的提醒,”古斯塔夫冷冷的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羅蒙雖然碰了個軟釘子,但是他依然認為接下來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於是他便讓阿金霍夫走到了古斯塔夫麵前。
“我對於不久前發生的那件事情感到很遺憾,”阿金霍夫按照齊楚雄事先交代好的台詞說道:“現在即使再多的語言也無法表達我痛苦的心情,我不敢奢望能夠獲得您的原諒,但是我希望您明白,我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來贖罪……”
“告訴我,”古斯塔夫突然打斷了阿金霍夫的道歉,“你真的願意為我弟弟的死而贖罪嗎?”
阿金霍夫稍稍遲疑了一下,“是的……”
“那如果我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呢?”
“如果您想這樣做,那麼我也無話可說……”
“既然如此,那就納命來吧!”古斯塔夫的手裏突然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糟了!”齊楚雄見勢不妙,顧不上多想立刻撲了過去,“少尉!冷靜點!”
由於事發突然,再加上阿金霍夫和古斯塔夫幾乎是麵貼麵站著,所以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著匕首就要刺進自己的身體,阿金霍夫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啊!”他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這是怎麼回事!”他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齊楚雄不知什麼時候擋在了自己麵前,他剛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卻突然看到古斯塔夫的匕首已經深深地插進了齊楚雄的腹部,殷紅的鮮血正不停地從傷口噴湧而出!
短短的一瞬間,阿金霍夫什麼都明白了,他猛地一把抱住齊楚雄,“齊醫生!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隻要您沒事就好……”齊楚雄這時感到腹部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他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您……”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失去了知覺。
坐在台下的施特萊納在幾位短暫震驚過後,終於明白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像瘋了一樣撲了上來,大聲喊著齊楚雄的名字,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快來人!去把醫生找來!快!”施特萊納此時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形象,他手足無措的守在齊楚雄身邊,蒼白的臉龐上寫滿了震驚和焦慮。但是當他看到已經被衛兵們緊緊控製住的古斯塔夫時,他心裏的怒火終於有了發泄的對象。
“混蛋!”他一把揪住古斯塔夫的衣領,“瞧瞧你都幹了些什麼!”
“真可惜!”古斯塔夫盯著精神恍惚的阿金霍夫,臉上寫滿了複仇未果的遺憾,“要不是這個中國人替他挨了一刀,我就可以替弟弟報仇了!”
“你混蛋!”施特萊納氣的渾身直抖,“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是”一群身強力壯的衛隊士兵推著古斯塔夫向宴會廳外走去。
“放開我!”古斯塔夫一邊拚命掙紮,一邊對著施特萊納怒罵道:“你算什麼元首的繼承者!那些雜種們殺了你的士兵,可是你竟然對此無動於衷,要是元首還活著的話,他一定會把你送上絞刑架的!”
目睹這一幕的官員們麵麵相覷,古斯塔夫的咒罵其實已經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但是施特萊納卻渾然不覺,他已經陷入到一種狂暴的情緒中不能自拔,整個宴會廳裏這時隻能聽到他對古斯塔夫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