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格爾利茨咄咄逼人的態度,齊楚雄並沒有自亂陣腳,他端起麵前的咖啡輕輕呷了一口,不慌不忙道:“聽您的意思,好像是說我和那個瘋子之間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對嗎?但是我要說,我之所以想把羅伯特帶到雅利安城,完全是因為我想證明一下中醫的治療方式是否可以使他恢複正常人的神智,如果這種行為也要受到指責的話,我覺得您或許是有些過度敏感了。”
“不,或許您認為我這樣說是對您不信任的表現,但是您錯了。”格爾利茨說,“雖然我上次沒有讓您把羅伯特帶回雅利安城,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對您產生了懷疑,因為我一直堅信您是我的同路人,但是有時候您做事情也應該考慮一下影響,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這樣對您充滿信任,所以我不得不再一次提醒您注意自己的言行。”
“你要是會相信我的話,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齊楚雄心裏對格爾利茨的表態嗤之以鼻。“您這算是提醒還是警告?”他毫不客氣的問道。
“隨您怎麼想都行,但是我希望您今後無論做任何事情,最好先和我商量一下再做決定。”格爾利茨冷冷道,“至於‘光明天使’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聊,今天的時間太晚了,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謝謝您的指點,”齊楚雄放下手中的咖啡,對著格爾利茨冷冷一笑,“您知道嗎,我突然覺得其實我應該做您的副手才最合適。”說完,他就起身揚長而去。
格爾利茨沒有起身,他沉默良久,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點燃,在升騰的煙霧中,他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撲朔迷離……
齊楚雄走在寂靜的道路上,腦海中卻如同高速轉動的車輪般開始不停地思考。格爾利茨深夜到訪,表麵上看來是要和自己討論一下有關於“光明天使”的問題,但是實際上,他卻對自己不久前試圖把羅伯特帶回雅利安城一事產生了懷疑,這或許證明了德國人已經開始將注意力投向了遙遠的斯特倫霍芬。
“唉!”他忍不住低聲歎了口氣,心裏暗自埋怨自己當初過於自信,一心隻想著早點和“光明天使”取得聯係,卻忽略了德國人對此事的看法。“看來休斯的看法的確有些道理,我還是有些心急了。”一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想要立刻衝到艾伯特的身邊,和自己的老朋友好好的談一談。但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他這樣做了,隨著一陣急促的起床號角聲回蕩在翁特林根的每一個角落,生活在這裏的人們拿著工具三三兩兩走出牢房,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
眼看沒有了機會,齊楚雄隻好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梅克一見到他就立刻迎了上來,“齊醫生,格爾利茨把您叫去到底說了些什麼?”
“他對我不久前試圖把羅伯特帶到雅利安城一事產生了懷疑,看來我們最近是要遇到一點麻煩了。”
“天哪!”梅克緊張的說,“萬一他們發現羅伯特其實是在裝瘋,我們就有大麻煩了!”
“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齊楚雄拍著梅克的肩頭,“去吧,趕快幫我把床鋪好。”
“我的天,現在的情況這樣危急,您還能睡得著嗎?”梅克不停地搓著雙手,內心的恐懼由此可見一斑。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是我們中國人的一句諺語。”齊楚雄笑著說,“我要是現在馬上就急急忙忙的提出把羅伯特保護起來的建議,德國人就會更加肯定我們之間確實已經存在聯係,這反倒會讓他處於更加危險的境地,所以從現在起,我們就要裝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該玩就玩,該吃就吃,讓德國人永遠都猜不透我們心裏在想些什麼。”
“這能行嗎?”梅克遲疑的說。
“放心吧,聽我的沒錯。”齊楚雄催促著梅克把床鋪好,然後脫下軍裝鑽進被窩,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