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瘋掉了……”布爾琴科流著眼淚喊道:“我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了……我也要去戰鬥……像個男人那樣的去戰鬥,現在的生活真是糟透了……我再也不要這樣活下去了……”
齊楚雄沒有去安慰布爾琴科,因為他知道一個男人如果不是到了非常傷心的地步,他是絕對不會流下眼淚的,而眼下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靜靜的等待。
布爾琴科的哭泣在持續了十幾分鍾之後漸漸平息下來,他用力的擦幹臉上的淚水,抬頭望著齊楚雄問道:“齊醫生,這些年來我一直對您提出的很多問題都采取了回避的態度,您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對我產生懷疑嗎?”
“不,我不會。”齊楚雄對布爾琴科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因為我知道您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我不會對您有任何怨言。”
聽到齊楚雄的回答,布爾琴科不由低下頭,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在一番極為艱難的思考後,他猛地抬起頭說道:“齊醫生,從現在起,我不會再有任何的顧慮,為了我們共同的事業,我會幫助您盡早和‘光明天使’取得聯係!”
“弗拉基米爾·米哈伊洛維奇,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齊楚雄激動的握住布爾琴科的手,“您知道嗎,盡管有人並不相信您,甚至對您產生了懷疑,但是在我心裏,您永遠都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戰友,是我最好的兄弟!”
“說這些話的人一定是阿金霍夫對嗎?”布爾琴科氣呼呼的低吼道:“他最近一段時間到處宣揚我和德國人暗中勾結到了一起,讓大家在和我說話時都要小心一點,我真搞不懂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您別生氣,”齊楚雄急忙解釋道:“我想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一定是對您產生了誤會,所以才會這樣做的,他這也是為了保護我們的事業,您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啊。”
聽齊楚雄這麼一講,布爾琴科的火氣頓時消了不少,他無奈地搖著頭說:“唉,這件事情其實都怪我,要是我能夠早點把事情和大家說清楚,也就不會招來這麼多的誤會了。”
“哦,您倒是說說看,您都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齊楚雄笑問道。
“齊醫生,我現在可以自豪的告訴您,我也是‘光明天使’的一員,但是我這幾年之所以一直跟您刻意保持距離,主要是因為受到了來自上級的命令,”布爾琴科說道這裏時歎了口氣,“其實我不說您也知道,德國人早就對‘光明天使’恨之入骨了,巴不得早點拔掉這顆眼中釘,這也迫使我們不得不采取非常嚴密的保護措施來防止組織內部被滲透,以至於就連您也被列為了防範對象。”
“嗬嗬,難道我比蓋世太保還要可怕嗎?”齊楚雄隨口開起了玩笑,但是布爾琴科卻緊張的直擺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蓋世太保就像是一群無孔不入的毒蛇那樣令人恐懼,為了消滅集中營裏的抵抗組織,他們甚至會偽裝成囚犯,一連許多年都潛伏在集中營裏尋找打入我們內部的機會……”
“我的上帝!”布爾琴科的話還沒有說完,齊楚雄就吃驚得睜大了眼睛,“他們真是這樣幹的嗎?”
“是的。”布爾琴科的語氣變得極為低沉,“這些年來,德國人就是憑借著這種狡猾的伎倆破壞了一個又一個抵抗組織,數不清的囚犯被他們送上了刑場,這裏麵有很多人都是我的戰友,每當看到他們血肉模糊的屍體被德國人倒掛在十字架上公開示眾時,我的心裏就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那樣難受,我恨不得立刻把那些披著人皮的畜生們送進地獄!但是我的上級卻不允許我這樣做,因為我們的使命是要讓所有的囚犯都能夠重獲自由,在這個神聖的目標完成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許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也隻能把這份痛苦深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