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醫生,求求您救救我哥哥吧!”埃裏克聽到齊楚雄要出門,突然從後麵猛的撲過來抱住齊楚雄的身體,“我隻有他這一個親人了……他要是死了……我就再也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埃裏克的哭泣令齊楚雄的腳步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但是幾秒鍾之後,他就輕輕掰開埃裏克的手,和布爾琴科一道坐上一輛吉普車,飛快的消失在了埃裏克的視線裏。
埃裏克呆呆的注視著遠方,他從齊楚雄身上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冷淡,但是他卻無法理解這種冷淡究竟意味著什麼。
吉普車駛出城外,停在了豪勒河的岸邊,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齊楚雄和布爾琴科跳下車,雙雙走到岸邊。
“齊醫生,據我的上級目前了解到的情況,梅克是在和索拉、斯拉威爾兩人會麵時向他們透露了您身邊出現了內奸這個消息,但是他們的談話卻被一個名叫維斯的‘卡波’偷聽到了,然後這個維斯又跑去向黨衛軍中尉漢克告密,漢克在接到消息後,立刻逮捕了梅克三人,並對他們進行了嚴刑拷打……”
“德國人對他們用刑了!”齊楚雄的嘴唇猛的顫抖了一下。
“是的,”布爾琴科沉重的點了點頭,“但是他們很堅強,什麼都沒有告訴德國人。”
“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絕不能讓他們死在德國人的手裏!”齊楚雄壓抑在心頭的情感終於宣泄了出來。
“我們確實應該把梅克他們救出來,但是目前還不是時候。”布爾琴科說。
“為什麼?難道您要看著他們被活活折磨死嗎?”齊楚雄頓時握緊了拳頭。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布爾琴科搖了搖頭,“要知道德國人一直就沒有對您放鬆過警惕,如果您現在急急忙忙的出麵去營救他們,那無疑是在證明您確實有問題,萬一施特萊納也因為此事對您產生了懷疑,那我們今後要想發動起義可就難上加難了。”
齊楚雄無奈的鬆開了拳頭,布爾琴科說的話其實和他心裏想的一樣,隻是他無法說服自己看著梅克受苦,所以才會情緒失控。
“齊醫生,我的上級認為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派人設法潛入阿爾海姆監獄,通知梅克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住,隻要他們一直不招供,德國人就沒有辦法定他們的罪,時間一長,您就可以去向施特萊納告狀,就說有人故意陷害梅克他們,目的就在於要把您從他的身邊趕走,一旦施特萊納接受了您的看法,梅克等人被釋放的希望也就大多了。”
“您的主意聽上去很不錯,但是阿爾海姆監獄一向戒備森嚴,以前我去那裏都要先通過施特萊納才行,真想不出還有誰可以潛入那裏。”齊楚雄皺著眉頭說。
“辦法總會有的。”布爾琴科說,“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這段時間您不要輕舉妄動,安心等我的消息吧。”
四周一片漆黑,齊楚雄根本無法看清楚布爾琴科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心裏卻有著一股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溫暖的、真摯的感情,往往隻能在生死相依的戰友們身上才能找到。
“難道是我錯怪他了嗎?”齊楚雄在心裏問著自己,眼神漸趨迷離。
“齊醫生,您在想什麼呢?”布爾琴科感覺到齊楚雄有些走神,急忙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齊楚雄收拾起不安的心情,急忙走向停在一旁的吉普車,“我們趕快回去吧,免得引起德國人的懷疑。”
布爾琴科將齊楚雄送進了城,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兩個人剛進城沒多久就分頭離去。齊楚雄裝出一副外出購物的模樣,在威廉·凱特爾大街的幾間商店裏逛了很久,買了不少罐頭和啤酒,然後才慢悠悠的朝自己的官邸走去。
“要我帶您一程嗎?”齊楚雄剛剛走出商店不久,一輛吉普車就停在了他身邊,阿金霍夫從車裏露出了頭,嘴邊還掛著一縷微笑。
“格裏高利·伊萬諾維奇,怎麼這麼巧正好遇見您?”齊楚雄問道。
“嗬嗬,我剛從陸軍司令部開完會出來,正想去商店裏買點東西帶回去,沒想到正好遇到了您。”阿金霍夫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