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你的身體看上去已經好了許多,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接受新的職位呢?”施特萊納急忙改變了話題,借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啊,在家裏呆的時間長了,也確實悶得慌。”齊楚雄說,“也許我是應該再找份工作了。”
“那你想做什麼呢?”施特萊納頓時來了精神,“如果你恢複原職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不,將軍,”齊楚雄搖了搖頭,“恢複原職對我來說就意味著要去麵對那段失敗的經曆,我不想讓自己活在痛苦中,所以我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你是希望獲得更好的職位了?”施特萊納問道。
“您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所以我也不能再去要求什麼了。”齊楚雄答道。
“那你到底希望得到什麼呢?”
“我想在原來‘美麗如畫’集中營的舊址上建立一所醫院,由我本人擔任院長一職,希望您能夠批準我的建議。”
“怎麼?你想重操舊業?”施特萊納不免有些吃驚。
“是的,將軍。”齊楚雄說,“在您身邊經曆了很多事情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適合成為一名官員,所以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老老實實的去當一名醫生,為生活在這個世界裏的人們解除病痛,或許這才是我真正應該做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是真的打算去做這件事情呢?還是在向我表達你自己曾經遭受無謂猜疑的不滿?”施特萊納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您多慮了,將軍。”齊楚雄放下手中的酒杯,用一種十分自然的語氣說:“其實我這樣做也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幫助您。”
“幫助我,這話怎麼講?”
“眼下霍夫曼總理正在大力推行的洗腦計劃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帝國未來發展的需要,但是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們還必須依賴那些失去孩子的囚犯們來為我們賣命,我想自己應該為此做點什麼,所以當我從格爾利茨中校那裏聽說很多囚犯定居點都缺乏最基本的醫療衛生條件時,我就下定決心要去做這件事情,我希望在我幫助他們解除身體上的病痛時,也可以幫助他們撫平心靈上的痛苦。”
“如果你真想幫助他們擺脫痛苦,那為什麼還要推薦弗蘭克和布爾琴科去鎮壓騷亂呢?”施特萊納不由眉頭緊皺,“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隻會使更多的人死於非命嗎?”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矛盾,”麵對施特萊納的疑問,齊楚雄顯得非常鎮靜。“因為對於那些試圖挑戰您的權威的暴徒們來說,一味的忍讓隻會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所以我們必須對這些人進行嚴厲的懲罰,但是從長遠來看,過多使用暴力手段來解決問題也很容易造成囚犯們對我們產生對抗情緒,這就給抵抗組織的生存留下了空間,所以我們必須對囚犯們采取適當的安撫手段,讓他們覺得隻有接受我們的要求才能使自己過上自由的生活。”
“有道理。”施特萊納眉頭頓時舒展開來,“放心吧,我會很快滿足你的這個要求。”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齊楚雄笑著舉起了酒杯,“來,為您的健康幹杯!”
這場慶祝晚會一直開到很晚才結束,當齊楚雄離開艾德斯瓦爾宮時,施特萊納親自將他送到宮殿門外,還一再叮囑他要經常回來探望自己,這種再明顯不過的親密舉動自然又引起了一些德國人的嫉妒。不過,這件事情也給很多人發出了一個強烈的信號,那就是在經曆過阿金霍夫事件的風波後,這位中國醫生又一次成為了施特萊納身邊的紅人。
在此後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齊楚雄的官邸裏不斷地接待著各式各樣的來訪者,上至戰功顯赫的將軍,下至普通的政府職員,這些人都打著探望齊楚雄的名義接踵而至,而他對這些來訪者全都是笑臉相迎,而且還經常為他們舉辦豐盛的宴會,裏賓特洛甫大街13號一時間儼然成了雅利安城的焦點,其熱鬧程度甚至超過了艾德斯瓦爾宮。
施特萊納曆來是個說話算數的人,納粹衛生部門在接到他的命令後不敢怠慢,立刻組織大批囚犯開始對“美麗如畫”集中營進行改造擴建工作,在曆經兩個多月的施工後,一所現代化程度極高的醫院終於在原先集中營的舊址上拔地而起,其醫療設施的完備程度在整個地下世界裏幾乎是首屈一指,由此也可以看出施特萊納對齊楚雄不是一般的器重,而這也再一次引發了一股迫切希望和齊楚雄搭上關係的熱潮,很多人甚至還多方尋找關係來為自己搞到一張出席竣工儀式的入場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