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的肩頭突然沒來由的猛的一顫,他愣愣的盯著施特萊納,仿佛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如果門德爾被送上了法庭,那麼就算你沒有參與他的陰謀,也會因為沒有公開製止他的言行而受到輿論的指責。”施特萊納佯裝沒有看到霍夫曼的表情:“這對於你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將是一種嚴重的打擊,為了保護你的形象,我才不得不下令秘密處決了門德爾。”
“謝謝您對我的關心。”霍夫曼將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腳尖,“我今後一定會小心謹慎,絕不會再讓門德爾事件重演。”
“這就對了。”施特萊納點了點頭,接著又道:“但是眼下麻煩的事情還不止這些,有人正在不斷控告你建立帝國撫養所的目的是為了建立起一支隻聽命於你個人的軍隊,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一定會在我們中間惹出亂子的。”
“到底是誰在這樣做!”霍夫曼猛的抬起了頭:“請您告訴我他的名字,我要當麵和他對質!”
“這沒有用,”施特萊納搖了搖頭,“就算你贏得了辯論賽,那也無濟於事,因為隻要帝國撫養所還繼續由你來管轄,那麼謠言就不會停止。”
霍夫曼的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他終於明白了這隻是施特萊納為了讓他交出帝國撫養所管轄權的借口,而這也表明施特萊納其實已經對他失去了信任。
“我的統帥……”霍夫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下麵這番話的,總之他的腦海裏正剩下了痛苦這個字眼:“我知道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您是不會對我說出這番話的,為了不讓您為難,也為了證明我沒有任何野心,從現在起,我就將帝國撫養所的管轄權交給您,但是我希望您能夠將這些孩子交給一個極具智慧的人來管理,因為能否把他們的心靈徹底淨化將關係到帝國的未來,所以您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掉以輕心……”
“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妥善安排的。”施特萊納顯然沒有興趣繼續聆聽霍夫曼的苦諫,他擺出一副頗為莊重的態度對霍夫曼說:“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今後你依然是帝國總理,而我也仍然會百分之百的信任你。”
霍夫曼默不作聲的看著施特萊納,在一番痛苦的思考後,他終於決定對這份虛偽的信任表示感激。“謝謝您仍然對我充滿信任,這會讓我擁有更多的動力為您效勞。”
施特萊納滿意的點著頭,接著又漫不經心的說:“還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由於帝國保安總局局長克拉邁爾將軍工作非常出色,所以我決定任命他擔任政府第一副總理,我想有了他的幫助,你肩上的壓力一定能減輕不少。”
“克拉邁爾!他!”霍夫曼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克製住憤怒的情緒。而這一切盡管沒有逃過施特萊納的眼睛,但是這位帝國統帥卻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反而還笑眯眯的對霍夫曼說:“馬克西米利安,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我看我們兩個還是趕快回到舞會現場吧,不然客人們還以為我們之間真的存在矛盾呢。”
霍夫曼木然的點著頭,他就像是個失去靈魂的木偶,跟著施特萊納離開了辦公室,重新投身於熱鬧的舞會中,盡管樂隊依然在演奏著歡快的樂曲,但是對於霍夫曼來說,一場長達十幾年的痛苦煎熬卻就此拉開了帷幕……
舞會在淩晨兩點宣告結束,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們和意猶未盡的女人們紛紛登上等候在艾德斯瓦爾宮門前的高級轎車,哼著不成調的歌曲揚長而去。作為舞會主持人的克拉邁爾此時也已經累得直不起腰,隻好在副官的攙扶下在艾德斯瓦爾宮的一個房間裏住下。而他的對手霍夫曼卻沒有獲得這份待遇,這位帝國總理在布勞恩的陪同下,帶著一肚子的鬱悶離開了艾德斯瓦爾宮。
當熱鬧的宮殿終於寂靜下來時,齊楚雄和格勞特菲爾德卻如同一對暗夜中的幽靈,悄然從艾德斯瓦爾宮門前的花園裏溜了出來。兩人一路小跑,很快便來到了施特萊納的辦公室裏。
“將軍,”齊楚雄平靜的注視著坐在辦公桌後麵的施特萊納:“格勞特菲爾德將軍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他決定要用行動來向您表明自己的忠誠。”
“很好!”施特萊納離開了辦公桌,走到了格勞特菲爾德麵前:“我的將軍,現在我們的國家正麵臨著一場殘酷鬥爭的考驗,每一個有良知的德國軍人都必須在這場戰鬥中勇敢的與敵人進行決鬥,而您作為帝國海軍陸戰隊司令,更是有責任率領您麾下的官兵們與威脅帝國生存的敵人戰鬥到底,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