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舍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帝國總理府的,總之他滿腦子裏都是遭受羞辱的憤怒,但是他卻沒有膽量去發作,因為他知道眼下施特萊納並不是真的對霍夫曼失去了信任,所以自己還必須耐心等候報複的機會。
此刻不過是下午兩點鍾,但是弗萊舍爾卻沒有一點想回家的念頭,他開著車在雅利安城裏漫無邊際的逛來逛去,嘴裏還不停地自言自語,但是這種方式並不能幫助他驅散心中的鬱悶,反而讓他更加煩躁。一個多小時後,他終於作出了決定,他要去城外找一處無人的地方,好好地喊上幾嗓子。
轉眼間,吉普車開出了雅利安城,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河灘旁。弗萊舍爾沒等吉普車停穩就衝向了岸邊,對著奔騰洶湧的豪勒河拚命喊道:“霍夫曼!你這個混蛋!別以為你可以一直騎在我頭上,等著瞧吧!我今天所受到的羞辱將來一定會十倍奉還!”
他就這樣一直不停地喊啊,罵啊,直到嗓子沙啞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吉普車踏上了回城的路,弗萊舍爾的心情此刻也開始漸漸平息,他開始去猜測瑪格達今晚會端上什麼樣的菜式,不過,他更多的願望還是要在床上享受那具美妙的胴體,以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鬱悶。
但是吉普車剛一開進雅利安城,他卻被人攔了下來。攔車的人是弗萊舍爾的一個老相識溫克少校,這是個看上去溫文爾雅,但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的家夥。他來到吉普車旁,示意弗萊舍爾搖下車窗:“我說親愛的漢斯,你這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的,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哦,沒什麼,我隻是近來沒有休息好而已,怎麼,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弗萊舍爾不想和溫克過多的糾纏,言語中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股不耐煩的口氣。
“我看您這可不像是沒有休息好,”溫克嘴邊掛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大概是在總理府受了點委屈吧?”
弗萊舍爾猛的瞪大了眼睛,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肯定是被人跟蹤了,這樣一來,自己的處境可就大大不妙了。一想到自己剛才在河邊罵的那些話,他額頭上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別緊張,我的老朋友,我可沒興趣把你剛才喊的那些話給說出去。”溫克似乎是看出了弗萊舍爾的心事,居然又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您究竟想幹嘛?”弗萊舍爾警惕地盯著溫克。
“聽我說,我現在為克拉邁爾將軍做事,他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我覺得跟著他肯定會有前途,隻是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溫克很快便拋出了自己的答案。
“原來是想借機拉攏我。”弗萊舍爾緊張的心情終於放鬆下來,他臉上隨即浮出一絲笑容:“溫克,看來您要交好運了,要知道克拉邁爾將軍非常愛惜人才,您在他那裏一定會得到重用的。”
“誰說不是呢。”溫克微微一笑,“不過,他對您也是仰慕已久,最近一直要我找機會請您去他那裏做客,我看今天就很不錯,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吧。”話音剛落,他就主動跳上了吉普車。
弗萊舍爾牙根恨得癢癢的,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把柄已經落在了溫克手裏,根本沒辦法推辭,於是他隻好強裝笑顏,在溫克的指引下,重新朝雅利安城郊外開去。
兩個多小時後,溫克領著弗萊舍爾來到郊外一棟剛建好不久的別墅,這是克拉邁爾的新家,內外都戒備森嚴,青灰色的外牆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而裏麵的裝飾非常富麗堂皇,有八個臥室和四個衛生間,別墅的庭院裏除了很多人造景觀外,甚至還有一處溫泉遊泳池。
弗萊舍爾對別墅奢華的裝修沒有興致,他更關心溫克把自己領到這裏來的用意,但是奇怪的是,溫克把他帶進客廳後,就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弗萊舍爾雖然等得心急,但是卻又不敢離開,隻好一個人在客廳裏無聊的望著天花板發呆。
就這樣過去了大約一個小時後,別墅門前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弗萊舍爾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跑到窗戶旁朝外一看,發現克拉邁爾和齊楚雄正笑眯眯的朝別墅走來,他心裏不由暗自叫苦,但是跑是跑不掉了,所以他索性擺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直接跑到別墅外麵迎接克拉邁爾和齊楚雄:“副總理閣下,齊醫生,見到你們可真高興。”
“您好,少校先生。”齊楚雄率先回應了他,“好久不見了,您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呢?”
“還是老樣子,”弗萊舍爾把手一攤,“裏肯多芬伯爵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我,除了吃飯睡覺,我連一分鍾的空閑時間都沒有。”
“這說明伯爵先生對您很器重,”克拉邁爾接上了話:“照此發展下去,您的前途將不可估量。”
“謝謝您的誇獎,能有機會為統帥閣下繼續效力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至於前途什麼的我從來都沒去想過。”弗萊舍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