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蒂爾,真沒有想到他們為了害死齊,竟然把我們也算計進去了!”路德維希憤怒的拍著桌上的電話——斯塔徹爾剛剛離開烏爾庫姆不久,醫院與外界的通信聯絡再次被切斷了,而且路德維希和羅森巴赫還雙雙接到命令,前者被要求密切監視病人們的動態,而後者則被再次催促立刻前往萊辛哈爾上任。
“這是他們早就安排好的事情,所以我一點也不奇怪。”羅森巴赫平靜地說。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要看著齊死在他們手裏嗎?”路德維希著急地說。
“我們當然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辦。”羅森巴赫說。
“我能幫你做什麼?”路德維希問道。
“你隻需要把我送到鎮外就行了,但是我走了以後,你一定要嚴格執行羅蒙的命令,絕不能離開烏爾庫姆一步,而且也不要試著和我進行聯係,否則我就很難實現自己的計劃。”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打算怎麼做嗎?”路德維希問道。
“對不起,弗蘭茨,隻要你相信我不會丟下齊不管就行了,至於我究竟要怎麼做,現在我誰也不會告訴。”
“為什麼?”路德維希難以置信的看著羅森巴赫:“難道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弗蘭茨,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畢竟你還有漢娜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而我除了克勞斯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牽掛了。”
“施蒂爾,你到底想幹什麼?”路德維希突然覺得羅森巴赫有些不太對勁。
“沒什麼,隻是有件事情已經在我心裏壓了太久,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羅森巴赫說到這裏稍稍停了一下,當他看到路德維希正用一種焦急的目光凝視著自己時,他又沉聲道:“作為一名德國軍人,我已經履行了自己對國家和領袖的諾言,現在是該為朋友做些事情的時候了!”
“施蒂爾,我雖然不明白你到底想幹什麼,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讓我感到很擔心。”路德維希一邊說,一邊攔在了羅森巴赫麵前。
“弗蘭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我必須要和你說再見了,但是無論等待我們的結局會是什麼,我都不會忘記你和齊曾經為我做過的一切!”羅森巴赫丟下這句話,就推開路德維希徑直離去……
……
齊楚雄拖著沉重的身軀走進了實驗室的核心區域,他感覺仿佛有一隻手在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五髒六腑,他的身體一會兒變得像火一樣滾燙,一會兒又冷的像掉進了冰窟窿裏。以至於他每走上幾步,就不得不伸手扶著牆壁。
舒爾茨一直跟在齊楚雄身後,但是他卻始終沒有伸出手去扶齊楚雄一把,而是警惕的掃視著四周,觀察到底有沒有人在暗中監視自己,但是值得慶幸的是,羅蒙似乎相信了他的承諾,所以並沒有再讓除了他和齊楚雄之外的人員進入這間實驗室。
“太好了,隻要我拿到了那樣東西,我就可以毀掉這個世界,到時候這些人統統都要成為我的陪葬品!”他心裏剛一冒出這樣的想法,卻看到齊楚雄又停下來扶著牆壁,一幅非常痛苦的模樣。
“齊醫生,您這是何苦呢?”舒爾茨上前半是諷刺,半是探詢的問道:“為了那些一錢不值的猶太人,您至於把自己的性命也押上嗎?”
“我是個醫生,不能丟下任何一個病人,所以就算他們對我有誤解,隻要我做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哪怕是死了也值得。”齊楚雄剛說完這番話,就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
“真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舒爾茨歪著腦袋,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瞟著齊楚雄,“放著令人羨慕的地位和權力不去享受,偏偏要跟那些下賤的劣等人混在一起,結果到頭來自己什麼也沒有得到,反而還失去了一切。”
舒爾茨本以為齊楚雄聽了自己的這番話之後,一定會憤怒的發起反擊,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隻見齊楚雄連頭都沒有扭一下,就繼續朝前方走去。
“喂!您要去什麼地方?”舒爾茨下意識的喊道。
“當然是去找病毒樣本。”齊楚雄說。
“哼!”舒爾茨在後麵冷笑道:“您連病毒樣本放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還口口聲聲要進行研究,真是可笑之極。”
“您聽著,我不會把寶貴的時間用來和您進行一番毫無意義的爭執,如果您還想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就應該過來幫我一把,否則羅蒙那一關可不好過。”
“您是在拿他來威脅我嗎?”舒爾茨吼道:“我才不害怕他呢!”
“好啊,那麼您現在就可以去把這句話告訴他,看看他是否會心平氣和的對待您。”
舒爾茨頓時語塞,半分鍾後,他帶著一臉惱羞成怒的表情,將齊楚雄領進了一間試驗室,從一個上了兩道密碼鎖的儲藏櫃裏拿出了一小盒裝在試管裏的液體。“喏,這就是您要的病毒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