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亨特真的是我們的臥底,而您也早就在暗中布置好了對付克勞柏森的策略!哦,上帝啊,這一切實在是太戲劇性了!”夜深了,但是布勞恩卻根本無法閉上眼睛,因為過去二十四小時裏發生的事情正在不斷的刺激著他的腎上腺素,以至於他不得不瞪大眼睛望著別墅窗外,生怕這會是美夢一場。
和布勞恩的緊張相比,霍夫曼倒是顯得非常悠閑,他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鬆軟的沙發裏,極為耐心的翻閱著一本尼采文集,“奧托,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不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對吧?其實答案很簡單,如果你想讓自己的敵人摸不透你的想法,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連自己的身邊人都不要告訴。”
“我懂您的意思,”布勞恩說:“知道的人越多,走漏消息的風險也就越大。”
“你能理解就好,”霍夫曼合上書,又不無遺憾道:“但是這次我也有兩大失誤,一是中了克勞柏森的圈套,讓亞曆山大蒙冤而死,二是沒有想到克勞柏森竟然沒有聽從亨特的建議逃走,這樣一來,他反倒為自己博得了一個英雄的形象。”
“是啊,要是他選擇逃跑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攻擊他是個膽小鬼,在自己的野心暴露後妄想逃出去把敵人引進來,但是現在他留下來與我們進行戰鬥,這反倒讓人覺得他確實是在用生命捍衛自己的理想。”
“盡管克勞柏森將軍的計劃失敗了,但是從對手的角度而言,我依然對他的勇氣充滿了敬意,畢竟他敢於在公眾麵前說出自己的心聲,但是另外一個人就不同了,他總是躲在暗處玩弄一些小伎倆,而幸運女神也似乎對他非常眷顧,總是在他的陰謀暴露時幫助他逃過懲罰,不過,這一次他的好運已經到頭了!”
布勞恩望著霍夫曼眼神中那股陰冷的殺氣,居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副統帥閣下,您說的這個人是誰啊?”
霍夫曼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看到一位侍從匆忙走到了他麵前:“副統帥閣下,最新的情報到了。”
“快說,雅利安城裏現在的局勢怎麼樣了?”布勞恩搶先問道。
“我們的部隊已經控製了雅利安城絕大多數區域,並且將阿爾托利將軍等人從阿爾海姆監獄解救出來,與此同時克勞柏森和他妻子也被包圍在總理府,他們與外界的聯係已經被切斷,身邊僅剩下少數警衛部隊。”
“很好。”霍夫曼點頭道:“告訴我們的人,進攻總理府的行動一定要精心組織,務必要俘虜克勞柏森!”
“是,我這就去向他們轉達您的命令,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件事情要向您彙報。”侍從接著又說:“弗萊貝格將軍在獲救後,不顧阿爾托利將軍的勸阻,親自帶領一支部隊包圍了艾德斯瓦爾宮,並且聲稱這是為了清除帝國內部最大的毒瘤……”
“混蛋!誰給他的這種權利!”剛才還氣定神閑的霍夫曼這時卻勃然大怒:“馬上去告訴弗萊貝格,讓他立刻給我撤回來!還有,快去通知阿爾托利將軍,目前在雅利安城的部隊由他全權指揮,如果有人膽敢違抗我的命令去驚擾統帥閣下,他有權將其就地槍決!”
“是。”侍從急忙跑去下命令。霍夫曼在別墅裏來回走了好幾圈後,突然高聲喊道:“奧托,走,我們回雅利安城!”
……
1981年7月25日淩晨,帝國總理府。
連日來響徹街頭的槍聲這時已經漸漸平息下去,但是帝國總理府門前卻依然戰雲密布,大隊的士兵將總理府包圍的水泄不通,無數支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總理府大門,似乎是隻要有人下達進攻的命令,他們就會立刻踏平這棟老舊的建築物。
總理府裏此刻一派末日來臨的氣氛,傷兵們靠在牆壁上發出痛苦的呻吟,可是卻換不來一丁點水和食物,還有戰鬥能力的人個個低頭不語,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總理府已經不可能再獲得外界的增援,所以失守隻是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戰鬥結束了,你們可以走了。”一個疲憊的聲音突然讓大家都抬起了頭,但是當他們看到克勞柏森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時,很多人卻忍不住又一次發出了戰鬥的呐喊:“不,我們要留下來和您一起血戰到底!”
“已經沒有必要了。”克勞柏森搖了搖頭,“我剛剛和阿爾托利通了電話,他答應我隻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就不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