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7月29日上午9時,艾德斯瓦爾宮。
霍夫曼站在花園裏盯著一簇紅玫瑰發起了呆,假如時間能夠回到兩天前,他肯定會做出一番與眾不同的部署,但是現在他卻隻能獨自品嚐懊悔的滋味。
隨著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布勞恩停在了他身後:“您還在為瑪格達的事情難過嗎?”
“奧托,你說弗萊舍爾臨死前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麼?”霍夫曼沒有回頭:“我原本以為她不會對這件事情做出強烈的反應,可是卻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副統帥閣下,這件事情在我看來您確實有失誤之處。”布勞恩說:“雖然瑪格達當年是在您的強迫之下嫁給了弗萊舍爾,但是他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兩人之間的感情未必就像您想象中那樣淡薄。”
“是啊,我平時聽得最多的就是瑪格達如何羞辱弗萊舍爾的傳聞,聽起來就像是她已經對自己的丈夫厭惡到了極點,但是現在看來,這不過是夫妻間常有的爭執。”霍夫曼說到這裏時歎了口氣,“當年我讓她嫁給弗萊舍爾的時候,統帥閣下曾經擔心他們兩個不會相愛,可是我卻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的話現在終於應驗了,隻是沒想到卻是以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您就別再多想了,畢竟弗萊舍爾也是罪有應得,而瑪格達雖然有些可惜,但也是一時衝動,和您並沒有多少關係。”布勞恩安慰道。
“不,如果不是我當年非要她嫁給弗萊舍爾,今天的這些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生。”霍夫曼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接著又問道:“恩斯特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為了避免發生意外,我們暫時還沒有這個消息告訴他。”布勞恩說。
“恩斯特是個可憐的孩子,等到眼前的這場風波過去了,我就下令把他從斯特倫霍芬調回來到我身邊當個侍從,這也算是對瑪格達的一種補償吧。”霍夫曼歎道。
“您的苦心總有一天會被人理解的。”布勞恩微微頷首,接著便將話題引向了另外一個人:“克勞柏森上尉自從被俘後,說什麼也不肯承認自己有罪,還破口大罵您是個無恥之徒,蓋世太保方麵對此非常惱火,要求將他立刻處決,您看是不是可以下達這道命令?”
“不行!”霍夫曼擺手道:“阿爾伯特雖然犯了罪,但是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夠讓他悔過自新,將來一定會為帝國做出貢獻,我看這樣好了,先把他關起來,等到他的意誌消磨的差不多了,我再親自出麵收服他。”
“是,我這就把您的命令轉達給蓋世太保。”布勞恩接著又說:“眼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齊楚雄也參加了克勞柏森的行動,但是留著他畢竟是個禍害,所以有人建議不如趁這次機會直接幹掉他……”
“提這個建議的人就是你自己吧?”霍夫曼突然打斷道。
布勞恩沒想到霍夫曼會這麼直截了當的揭穿自己,他頓時漲紅了臉:“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替帝國消除掉一個潛在的威脅……”
“奧托,要想殺死齊楚雄很容易,但是我現在還不能這樣做。”霍夫曼搖了搖頭。
“為什麼?”布勞恩驚訝道。
“首先,在我和亞曆山大商定好的計劃裏,原本是想借助克勞柏森企圖推動和平談判一事將潛伏在地下世界裏的抵抗組織殘餘勢力引出來一網打盡,但是卻沒有想到齊楚雄居然死活不同意與克勞柏森合作,這就打亂了我的計劃;其次,眼下雅利安城裏對於我將要取代統帥閣下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而弗萊舍爾的自殺也在很大程度上加強了謠言的真實性,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再殺死齊楚雄的話,那就會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畢竟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齊楚雄一直都受到了統帥閣下的保護,一旦我殺了他,很容易讓人誤以為統帥閣下已經徹底失去了權力,再說統帥閣下這些年來雖然幹了不少糊塗事,但是他畢竟是元首親自指定的繼承人,在國民和軍隊中間還有不少支持者,一旦這些人為了捍衛他的權威起來鬧事的話,第三帝國就會陷入新的內亂,而所謂的全麵複興恐怕將會變得遙遙無期。”
“唉。”布勞恩無奈的歎著氣:“我理解您的苦心,但是說句心裏話,要我看著那個中國佬一直逍遙法外,我的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放心吧,奧托,齊楚雄的好日子會到頭的。”霍夫曼微微一笑,道:“維澤克在這次平息克勞柏森事件中很好的執行了我的命令,作為對他的獎勵,我決定將他破格晉升為少校,並且任命他出任我的私人秘書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