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齊楚雄難以置信的望著兒子,但是很短的一瞬間過後,他那張蒼老的臉龐就蒙上了一層憤怒的色彩:“不!孩子,你的父親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所以你根本不需要去做這些事情!”
“爸爸,既然您說自己做事對得起良心,那您當初為什麼要試圖去毒死弗裏德裏希爺爺!”小齊格菲爾德憤怒的質問道。
“我的孩子,這件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所以你應該聽我耐心解釋……”
“不,爸爸,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小齊格菲爾德搖了搖頭,便來到了霍夫曼身側:“霍夫曼爺爺,您能帶我去見弗裏德裏希爺爺嗎?”
“當然可以。”霍夫曼微微一笑:“跟我來吧。”
眼看著霍夫曼牽著兒子的手即將走出宴會廳,齊楚雄突然在兩人身後喊道:“埃爾文,記住爸爸的話!天地公道,自在人心!”
小齊格菲爾德因為父親的呐喊猛的停下了腳步,但是當他轉過身時,烏黑的眼眸中卻燃燒著一股無情的怒火:“我恨你!”他丟下這冷冰冰的三個字便轉身離去,卻在父親的心房上留下一道永遠無法抹平的傷痛。
齊楚雄長久的佇立在一根大理石柱旁,直到再也看不到兒子的身影時,他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任憑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在身體裏蔓延。
小齊格菲爾德自然感受不到父親的痛苦,但是他的內心卻早已被痛苦深深扭曲——在霍夫曼的蠱惑下,父親原先在他心目中十分高大的形象突然間坍塌了,而那些做人的道理在他眼裏也成了偽君子的謊言,他開始痛恨自己的血統,甚至在內心深處又萌生出一絲難以解釋的自卑。
霍夫曼嘴邊此刻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如果說之前他對小齊格菲爾德還有一絲顧慮的話,那麼從剛才那一刻開始,他終於下定決心要讓這個孩子成為他手中最有力的一件武器。
通往施特萊納辦公室的距離並不遙遠,隻需要短短的十分鍾,但是小齊格菲爾德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但是當他終於看到那張慈祥的麵孔時,眼淚卻頓時奪眶而出:“弗裏德裏希爺爺,我不能想象我父親竟然對您做出過這種卑鄙無恥的舉動……可是您卻沒有因此記恨於他,反而還給了我自由和追逐夢想的機會……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感謝您……”
施特萊納靜靜聆聽著小齊格菲爾德的哭訴,目光卻落到了霍夫曼身上,但是當他看到對方臉上那種平靜的表情時,他的臉龐頓時微微抽搐了一下,便把手放在了小齊格菲爾德肩頭:“我的孩子,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早已忘記了對你父親的仇恨,至於你,更沒有必要為此感到難過。”
“不,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小齊格菲爾德哭泣著說:“我曾經以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親,可是現在他卻變成了一個偽君子,我不知道自己還有誰可以信賴,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已經被人拋棄了,可是卻找不到回家的路!”
“埃爾文,別忘了你還擁有我這個老頭子的愛。”施特萊納將小齊格菲爾德抱在自己懷裏,眼眶居然有些濕潤:“無論你走到哪裏,遇到什麼煩惱,我永遠都是你的弗裏德裏希爺爺。”
小齊格菲爾德因為施特萊納的這句話突然停住了哭泣,他抹幹眼淚,掙脫了施特萊納的懷抱,像所有日耳曼孩子一樣在施特萊納麵前高高舉起了右臂:“在全能的上帝麵前,我發誓永遠忠於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鋼鐵意誌的繼承人弗裏德裏希·馮·施特萊納將軍,我將用生命捍衛自己的誓言,我將毫無條件的、自願的執行您的一切命令,盟旗為證!”
施特萊納突然感覺到這幾句耳熟能詳的誓言竟然變得非常刺耳,以至於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隻是呆呆的注視著小齊格菲爾德,仿佛仍然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霍夫曼及時站出來化解了這一僵局,他笑眯眯的拍打著小齊格菲爾德的後背:“埃爾文,你能照我說的去做這真是太好了,我和你的弗裏德裏希爺爺發自內心的為你感到驕傲,希望你今後能夠繼續努力,早日成為一個真正的德意誌軍人。”
“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小齊格菲爾德重重的說。
“很好。”霍夫曼微微一笑,“去吧,好孩子,你的同學們現在一定等急了,我這就讓維澤克把你送回去。”
小齊格菲爾德默默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和等在門外的維澤克一起消失在施特萊納和霍夫曼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