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蒂猛地抬起頭,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站在自己麵前,多年從軍的經曆使他迅速警覺起來:“你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漢克斯。”年輕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了貝爾蒂麵前:“是布魯克斯參議員要我來找您的。”
“?”貝爾蒂接過名片,卻依然不敢大意:“既然你說自己是布魯克斯參議員派來的,那麼你知道他讓你來找我的用意嗎?”
“當然知道。”漢克斯說:“他對您一直呼籲重審當年的一樁販毒案件一事很感興趣,但是又擔心這會遭到來自政敵們的攻擊,隻好先派我來與您取得聯係。”
“他為什麼要擔心?”貝爾蒂緊盯著漢克斯的眼睛:“還有,我的律師明明已經和他取得聯係,並且訂好了今晚去紐約的機票,可是他為什麼還要派你來和我見麵?”
“這其實並不奇怪。”漢克斯平靜地說:“眼下正值參議院選舉的關鍵期,每個競爭對手都在瞪大眼睛尋找對方的弱點,所以布魯克斯先生在經過一番考慮後,才決定讓我先來和您會麵。”
“這麼說,布魯克斯參議員是懷疑我在編故事了?”貝爾蒂問道。
“請您不要生氣,布魯克斯先生雖說是個好人,但是他手頭總有處理不完的公務,所以您若想獲得他的幫助,那就必須給他一個值得這樣做的理由。”漢克斯說。
貝爾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而他的眼睛卻始終落在漢克斯身上,他發現這是一個黑頭發黑眼珠、有著明顯猶太人特征的年輕男子,但是他的臉龐卻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居然有點像剛從地底下爬出來的僵屍。
“你是猶太人嗎?”貝爾蒂打破了沉默。
“是的。”漢克斯微微頷首。
貝爾蒂再次陷入了沉默,雖然他對這位不速之客還有些懷疑,但是他思前想後,卻又覺得漢克斯應該不會有問題,畢竟納粹是不可能與猶太人畫上等號的,於是他便起身對漢克斯說:“很抱歉讓你久等了,說吧,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麼?”
“就去您家裏單獨談談吧。”漢克斯笑了。
兩人走進客廳,貝爾蒂拿出了一瓶白蘭地,漢克斯倒也不客氣,不過很短的時間就幹掉了大半瓶,貝爾蒂對此感到很好奇:“你的酒量可真行,這是天生的嗎?”
“不,”漢克斯笑著搖了搖頭:“我原先生活的地方非常冷,所以經常會喝點酒取暖。”
“原來是這樣啊。”貝爾蒂點了點頭,接著又問道:“你是哪裏人?”
“我的家鄉在阿拉斯加的費爾班克斯,我在那裏長大,後來考上了耶魯大學法學院,畢業以後就為布魯克斯參議員工作。”
貝爾蒂不動聲色的連著問了漢克斯許多關於耶魯大學和阿拉斯加的問題,後者對答如流,這也讓貝爾蒂逐漸放鬆了警惕。
“讓我們切入正題吧。”漢克斯說:“我看到了您發給了布魯克斯先生的郵件,那裏麵一再強調普雷斯特先生是無辜的,但是您卻沒有提供更多的關於他遭人陷害的證據,關於這一點我想聽聽您如何解釋。”
“首先我要強調一點,那就是我和普雷斯特曾經在一起共事多年,對他的為人非常了解,雖然海軍裏偷偷吸食大麻的官兵不在少數,但是普雷斯特卻從來不碰這玩意,所以我認為他販賣毒品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貝爾蒂說。
“這隻能是您個人的猜測,並不能代表事實。”漢克斯搖頭道。
“我當然還有其他的證據。”貝爾蒂繼續說道:“為了查明當年的真相,我曾經多次試圖去探望普雷斯特,但是都遭到了監獄管理方的拒絕,甚至就連他的律師也被拒之門外,我就此事向司法部進行過申訴,然而他們卻告訴我說這是聯邦最高法院作出的裁決,目的是防止他和販毒集團取得聯係後翻供,這話聽起來倒挺像回事,但是我經過仔細調查後卻發現有不少和普雷斯特關在一起的其他販毒集團成員卻並沒有受到這種限製,所以我認為這很可能是有人不想讓普雷斯特與外界取得聯係。”
“您認為這個人會是誰呢?”漢克斯急忙問道。
“毫無疑問,這個人肯定是當年陷害普雷斯特的主使者!”貝爾蒂憤怒的拍起了桌子:“而且我還懷疑當年拜德將軍突然自殺一事也是這個人搞的鬼!”
“貝爾蒂先生,如果沒有證據,您是不能隨便提出這種猜測的。”漢克斯提醒道。
“你等著,我現在就把證據拿出來!”貝爾蒂匆忙找出了厚厚一疊日記本:“喏,你瞧,這就是我最近十幾年調查的結果,裏麵有很多證據表明,普雷斯特一案很可能與拜德將軍當年在南極洲的發現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