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這句話差點沒讓齊格菲爾德一頭栽在地上,“你在胡說什麼!維澤克怎麼可能不是副統帥閣下心目中的繼任者呢?”
“埃爾文,我知道你一時很難接受這種觀點,但是你好好想想看,霍夫曼是何等聰明之人,他怎麼會看不出來維澤克根本不堪大用!所以我認為眼前的一切都隻是他精心策劃好的一盤棋局,先是讓路德維希將軍擔任帝國統帥的繼任者,起到暫時穩定局勢的作用,然後有意讓人們看出他試圖培養維澤克來取代路德維希將軍成為真正的繼任者,這樣一來,那些爭權奪利者的目光以及所有的矛盾都會轉移到維澤克身上,接下來他還會對維澤克許多錯誤的做法采取表麵訓斥,而實際上卻縱容其繼續犯錯的態度,這會促使維澤克更加驕狂,以至於得罪更多的勢力,而此時那位真正的繼任者卻在暗處不動聲色的樹立威望,一旦時機成熟,他便會迅速登上前台,實現權力的平穩過渡!”
“你的意思是說,副統帥閣下費勁苦心要把維澤克推上台的目的隻是為了保護阿爾伯特叔叔?”齊格菲爾德烏黑的眼眸中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是這樣的。”秦風分析道:“對於一個獨裁體製而言,最高統治者手中的權力從來都是一種無法抵禦的誘惑,所以盡管這條路凶險無比,但還是有很多人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而且為了達成奪權的目的,這些人往往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於是栽贓陷害、互相攻擊、甚至是政治仇殺這些事情便屢見不鮮,霍夫曼久經政壇風雲,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才會煞費苦心的采取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選中的繼任者,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可以在不受幹擾的情況下逐漸走上前台……”
“秦風,你不覺得自己的這種觀點很荒謬嗎?”齊格菲爾德打斷道:“副統帥閣下曆來提倡的是日耳曼人至上的種族主義思想,而阿爾伯特叔叔卻希望實現人人平等,僅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他們根本不可能是一路人。”
“隻怕是你自己把這個問題想得太簡單了。”秦風反駁道:“我在這裏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霍夫曼本人其實很清楚純粹的種族主義早就沒有了市場,雖然他現在可以暫時憑借洗腦教育來控製住人們的思想,但是一旦發動戰爭後,很多人便會在外麵的世界接觸到真相,如果他們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那麼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憤怒頃刻間便能將納粹帝國推向滅亡的邊緣,所以他必須在這種事情發生前對第三帝國的種族政策進行修改,使之能夠適應未來局勢的發展。”
“但是霍夫曼自己卻沒有出麵主持這種變革,而是由藏在暗處的那位繼任者來負責實施,這樣做的好處一是可以試探出人們對於這種變革的反應,然後逐步進行修改,以此來防止過於激進的改革有可能導致的動亂;二是以此為契機來演一出雙簧,他們兩個人一個在台上堅稱日耳曼人至上,一個在台下呼籲人人平等,這必然會加深非日耳曼裔族群對於這位繼任者的好感,以利於今後更好地控製他們;但是無論怎樣,這種經過修改的種族政策並不會改變非日耳曼裔族群遭受壓迫的命運,因為納粹帝國的最終目的仍然是要這些人死心塌地的為自己當炮灰,而並非是要給他們真正的自由。”
“我還是不能相信你的觀點。”齊格菲爾德搖頭道:“維澤克的父親布勞恩將軍生前可是副統帥閣下身邊最為信賴的人,我想副統帥閣下就算再怎麼陰險,也不可能讓自己親信的兒子淪為犧牲品。”
“這或許正是霍夫曼的高明之處,”秦風繼續分析道:“正因為維澤克與他之間的這種特殊關係,所以才不容易讓人發現前者隻是一場陰謀的犧牲品!”
“要是你的猜測可以成立的話,那就意味著阿爾伯特叔叔其實和副統帥閣下一樣陰險,隻不過是我沒有發現罷了!”齊格菲爾德對秦風的觀點嗤之以鼻:“我看你還是去寫偵探小說吧,總之這種荒謬的觀點是絕對不可能成立的!”
“埃爾文,雖然現在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支持我的觀點,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一時的承諾蒙住眼睛,畢竟你還年輕,以後該走哪條路,可要想好了再做決定。”秦風無奈的歎道。
“行了,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齊格菲爾德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現在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得到答案,那就是如果我去請求阿爾伯特叔叔幫助你獲得一個正常的身份,你是否願意去和他見上一麵呢?”
“我想現在還不是時候。”秦風沉吟道:“不如先等到你的晉升儀式結束以後再來討論這件事情吧。”
“你這個人啊,做事怎麼畏手畏腳的。”齊格菲爾德無奈的晃著腦袋:“阿爾伯特叔叔是個好心人,就算他知道了你的事情,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那你就把我看成是一個膽小鬼好了。”秦風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