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一愣:“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哦,我是聽到軍營裏有人提起過這個名詞,但是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所以就想請教您。”齊格菲爾德說。
阿爾伯特沉思片刻後,為齊格菲爾德解開了疑問:“這個名詞起源於一次發生在斯德哥爾摩的刑事案件,當時兩名罪犯在意圖搶劫市內最大的一家銀行失敗後,挾持了四位銀行職員,在警方與歹徒僵持了130個小時之後,以歹徒最終投降而結束。然而這起事件發生後幾個月,這四名遭受挾持的銀行職員仍然對綁架他們的人顯露出憐憫的情感,他們拒絕在法院指控這些綁匪,甚至還為他們籌措法律辯護的資金,他們都表明並不痛恨歹徒,並表達他們對歹徒非但沒有傷害他們卻對他們照顧的感激,並對警察采取敵對態度。其中一名女人質竟然還愛上了一名劫匪,並與他在服刑期間訂婚。這件事情引起了社會科學家的注意,他們通過研究發現這兩名搶匪劫持人質達六天之久,在這期間他們曾經威脅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時也表現出仁慈的一麵,他們由此指出人性能承受的恐懼有一條脆弱的底線。當人遇上了一個凶狂的殺手,殺手不講理,隨時要取他的命,人質就會把生命權漸漸付托給這個凶徒。時間拖久了,人質吃一口飯、喝一口水,都會覺得這是恐怖份子對他的寬忍和慈悲。對於綁架自己的暴徒,人質的恐懼會先轉化為對他的感激,然後變為一種崇拜,最後下意識地以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而這種屈服於暴虐的弱點,就叫‘斯德哥爾摩精神症候群’。”
聽完阿爾伯特的解釋,齊格菲爾德半天沒吭聲。前者見狀露出了一絲憂鬱的眼神:“其實這也是一直困擾我的問題,雖然我一直都想幫助從帝國撫養所裏走出來的孩子們獲得更好的待遇,但是卻又擔心有人會把我的做法與這個名詞聯係起來,不過你今天既然提到了這個問題,那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否認為我的行為就像那兩個歹徒呢?”
“您怎麼會是歹徒呢!”齊格菲爾德急忙勸慰道:“您的一言一行無不散發著善良與人性的光芒,不要說是我不相信,大概那些從帝國撫養所裏走出來的人們也不會把您的舉動與這個恐怖的名詞聯係到一起。”
“埃爾文,謝謝你能夠理解我。”阿爾伯特明顯動了感情,眼眶居然有些濕潤:“孩子們太可憐了,所以我不想再讓他們繼續承受不公平的待遇,但是要想實現真正的公平,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而在此之前我必須得到你全力以赴的支持,否則我很可能會淪落到和我的養父同樣的命運。”
“如果有人要想與您作對的話,那麼他就是我的敵人!哪怕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不會讓他的陰謀得逞!”齊格菲爾德重重的做出了承諾。
“好孩子,我是不會讓你去送死的。”阿爾伯特用力的拍著齊格菲爾德的肩頭:“聽著,維澤克為了成為艾德斯瓦爾宮的主人,一定會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裏不停地給我製造麻煩,而你的任務就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消除那些對我不利的傳聞,隻要我能夠坐穩帝國總理的位置,到時候我就能騰出手來收拾他!”
“真希望這一天能夠早點到來!”齊格菲爾德高興的說。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不過一旦他跟隨副統帥閣下到阿爾特納進行視察時,你還是要當眾對他進行道歉,以避免矛盾進一步升級後影響到我們鞏固權力的計劃。”阿爾伯特說。
“這個我懂,”齊格菲爾德點著頭:“我不會因為個人的情感而影響到您的全局部署,所以我會向維澤克進行一番‘真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