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是我們在討論這個議題時唯一保持沉默的人,但是在會後當我問起他時,他說自己對這個問題也感到有些為難,所以才暫時選擇了沉默。”路德維希說。
“他倒是不想得罪人,可是這種差事總得有人去做不是嗎?而且我覺得他就是最合適的人選。”齊楚雄說。
“齊,你為什麼總是要和阿爾伯特過不去呢?”路德維希皺眉道。
“不是我要和他過不去,而是他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懷疑。”齊楚雄說。
“照此說來,你讓他去執行這樁任務也算是一種考驗了?可是就算他去了又能證明什麼呢?”
“以後你會知道的,不過這次你必須安排信得過人在暗中監視他,並且將他和霍夫曼會麵時的細節全部都記下來。”
“你的疑心病要是再這樣犯下去的話,我看你幹脆轉行去當蓋世太保得了。”路德維希不滿意的嘟囔道。
“弗蘭茨,雖然我這樣做確實是為了解除自己心中的疑問,但是我們現在的確已經輸不起了,所以請你理解我好嗎?”齊楚雄耐心道。
“好吧,不過你不能無休止的搞這些事情,萬一要是讓阿爾伯特感覺到我們並不信任他,那隻會讓局勢變得更糟糕。”路德維希警告道。
“放心吧,如果事實證明確實是我多疑,那麼我會親自向他道歉的。”齊楚雄說。
“真希望這一天早點到來。”路德維希晃著腦袋離開了艾德斯瓦爾宮,吩咐司機駕車趕到了帝國總理府。剛一下車他就發現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往日戒備森嚴的總理府門前如今不但沒有了便衣警察的身影,就連衛兵都隻剩下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他帶著困惑的心情走進了阿爾伯特的辦公室,看到後者正趴在辦公桌上專心致誌的埋頭工作,卻根本沒有注意他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
路德維希沒有驚動阿爾伯特,而是耐心的站在他身後等待。就這樣一直過了很長時間後,阿爾伯特才起身伸了個懶腰,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路德維希居然站在自己身後:“我的天哪!”他慌忙行禮道:“我的統帥,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事先也不通知我一聲?”
“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路德維希笑道:“我最討厭那些繁瑣的禮儀,像這樣輕裝簡從就挺好,反倒是你這裏該加強一下戒備了,堂堂的帝國總理府警備程度還不如一家普通的酒館,這要是有人故意闖進來搗亂怎麼辦?”
“我想不會的。”阿爾伯特笑道:“記得我的養父生前曾經說過,如果一個位高權重之人隻會壓迫自己的國民,那麼就算他身邊有再多的警衛也無法阻止憤怒的聲浪將他吞沒,所以隻要手握權力之人凡事都把全體國民的利益放在心上,即使整天開著門睡覺也不用害怕自己的腦袋會被人砍下來。”
路德維希滿意的點著頭,心想齊楚雄對阿爾伯特的懷疑實在是沒有道理。
“我的統帥,您親自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阿爾伯特問。
“是的。”路德維希頷首道:“我經過一番認真考慮後,覺得還是應該把統帥閣下去世的消息告訴副統帥閣下,但是由於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所以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阿爾伯特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便迅速給出了答案:“其實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考慮,而且我也認為如果一直對他隱瞞這個事實,那麼反倒會讓謠言傳播的更快,所以如果您同意的話,我願意親自去告訴他這個不幸的消息。”
路德維希沒有想到阿爾伯特居然會主動提出承擔這項任務,他心裏先是埋怨齊楚雄不該猜疑阿爾伯特,接著又高興的說:“如果你願意去的話那就太好了,不過副統帥閣下的身體狀況欠佳,所以你一定要掌握好分寸。”
“這一點我會注意的。”阿爾伯特點了點頭。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他呢?”路德維希問。
“按照計劃,統帥閣下的葬禮將會持續一周時間,而最後一天的告別儀式結束後,他的遺體就會被運往雅利安城附近的一座天然冰窖內進行長期存放,所以我認為最合適的時間就是這一天,因為這樣一來,副統帥閣下就無暇操縱忠於他的黨羽們在葬禮舉行期間鬧事,而我們卻可以保證權力的平穩過渡。”阿爾伯特不假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