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4月1日。
艾德斯瓦爾宮今天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說他特殊是因為他並沒有接到任何邀請,隻是作為幾十名普通的園藝工人中的一個前來打理宮殿外麵的花園,但是他的真實身份卻足以令蓋世太保們露出震驚的目光——利普·安瑟爾——“光明天使”領導人。
為了避免引起人們的注意,路德維希特意把所有的衛士全都支走,而他則和齊楚雄扮出一副對園藝修整饒有興趣的模樣圍在安瑟爾身邊問長問短。漸漸地,三個人便來到了花園深處。
“尊敬的路德維希將軍,現在我們終於可以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安瑟爾見左右已無人監視,便主動打開了話匣子:“如果不是齊醫生主動通知了我,我真不敢相信您會願意和我這樣的人麵對麵的交流。”
“當我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時,也許我們就不再是敵人了。”路德維希笑了。
“親愛的利普,其實我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見到你。”齊楚雄在一旁顯得非常激動:“自從起義失敗後,我就一直擔心我們的組織會被徹底消滅,但是卻沒想到‘光明天使’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還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裏堅持了下來,要我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和您的經曆相比,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根本算不了什麼。”安瑟爾感慨地說:“記得當年起義失敗後,格爾利茨將軍曾經對我說過這樣一段話:‘利普,無論我們最終的結局是什麼,你都沒有權利去責備齊,因為他為我們的事業犧牲的太多,而自己卻獲得的太少,如果他能活下來的話,那麼你們一定要再次聚集在他身邊,為所有不幸的人們爭取到真正的自由!’”
齊楚雄的腦海中因為安瑟爾的這番話突然浮現出了格爾利茨的身影和起義失敗的那個夜晚,他努力想使自己控製住悲傷的心情,然而兩滴渾濁的眼淚還是不聽話的溢出了眼眶。
“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路德維希給他遞來了一塊手帕:“我想格爾利茨將軍若是和統帥閣下在天堂相遇的話,也一定會理解對方的。”
齊楚雄沒有接過手帕,而是自己擦幹了眼淚:“沒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所以我們還是來談點更重要的事情吧。”
“齊醫生,您要我在暗中調查的事情目前已經有了初步結果,首先是克勞柏森總理雖然在表麵上與霍夫曼的親信們一直保持著距離,但是他身邊的部分隨從卻經常在深夜出入雅利安城內的一些酒吧,而且每當他們出現時,一些霍夫曼親信的隨從們也往往早就等候在那裏,這似乎可以證明他們之間其實一直在暗中保持著密切聯係,另外,我們在斯特倫霍芬的組織成員彙報說,當初克勞柏森被貶到那裏當軍政長官後,在長達幾個月的時間裏根本沒有人見過他,而他所有的指令都是通過蓋世太保來轉達的,當時蓋世太保對此事的解釋是由於考慮到斯特倫霍芬的治安情況不是很好,所以才決定不讓他公開拋頭露麵,起初我們以為這隻是霍夫曼為了軟禁他而采取的托詞,但是在接到您的命令後,我們對此事重新展開了調查,結果卻驚訝的發現克勞柏森總理當時很可能根本就不在斯特倫霍芬……”
“安瑟爾先生,請等一等!”路德維希急忙打斷道:“您說阿爾伯特當時不在斯特倫霍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將軍閣下,我們有一個組織成員當時在斯特倫霍芬軍政長官司令部做清潔工,這間司令部共分三層,其中一二樓用於辦公,三層則是司令官的居所,據他說克勞柏森總理剛上任時倒是在軍政長官司令部裏出現過幾天,可是後來就怪異的消失了,而且蓋世太保還封鎖了司令部的三層,就連送飯都是由他們自己來負責,雖然這一切看起來好像是要防止克勞柏森總理與外界進行接觸,但是我們的這位組織成員卻在打掃二層時發現樓上的房間裏總是靜悄悄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弗蘭茨,你在阿爾伯特擔任斯特倫霍芬軍政長官期間和他有過聯係嗎?”齊楚雄問道。
“他臨上任前我倒是和他有過一番交流,但是自那以後我便和他失去了聯係,有幾次我把電話都打到了他的辦公室,結果接電話的蓋世太保卻很客氣地告訴我如果有什麼事情他們可以代為轉達,你想想看,在這種情況下,我當然不會再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