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雷德尼茨的司令部裏一派緊張不安的氣氛完全不同,齊格菲爾德的司令部裏此刻完全是一派熱鬧歡騰的景象,幾乎所有的軍官們都擁抱在一起激動的大喊大叫,就好像他們已經成為了這場演習的勝利者。
克萊門斯與另外幾名黨衛隊將軍成為了這場狂歡活動中被遺忘的人,他們默默凝視著眼前電腦屏幕上正在逐漸明晰的戰局——布魯門塔爾至托伊布納之間已經顯現出一個巨大的包圍圈輪廓,這裏麵有將近三十五萬黨衛軍部隊,而“赫斯特·貝塞”師也被困在克洛賽河穀進退兩難。如果戰局繼續這樣持續下去的話,武裝黨衛軍很可能將不得不麵對一場前所未有的慘敗。
“總參謀長閣下,我認為眼前的危局完全是因為雷德尼茨將軍過於自信才造成的!”一位黨衛隊將軍怒不可遏地喊道:“為了保證所謂的軍事行動隱秘性,他甚至不許我們靠近作戰部隊,更別提把自己的作戰計劃對您進行彙報,結果這下可好,演習打響不過兩天時間,就有超過一半的部隊陷入了被包圍的困境,這種結果簡直令人無法忍受!”
“請您冷靜點。”克萊門斯平靜地說:“別忘了這隻是一場演習,而我們的職責也隻是站在公平的立場上來做出正確的裁決。”
“這個我當然清楚。”將軍放緩了語氣:“但是看到仗打得這麼窩囊,我的心裏確實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克萊門斯沒有去繼續安慰部下,而是緩步走到了布赫霍爾茨身邊,後者此刻正聚精會神的盯著克洛賽河穀方麵的戰局變化,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
“您真不愧是曼施坦因軍事學院的校長,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雷德尼茨將軍真正的主攻方向。”克萊門斯說。
“我可沒有您說的這麼好。”布赫霍爾茨迅速回應道:“其實我那會也隻是猜測,但是卻沒有十足的把握來證明這一點,而且如果換做我來指揮這場演習的話,隻怕我說什麼也不會做出和埃爾文一樣的選擇。”
“兩個同樣敢於冒險的將軍撞到了一起,這場演習看來將會變得更加激烈了。”克萊門斯說。
“那麼您認為雷德尼茨將軍下一步將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呢?”布赫霍爾茨問道。
“雷德尼茨絕不會接受在克洛賽河穀受挫的現實,因此他一定會發起更為瘋狂的進攻,但是如果克洛賽河穀久攻不下,而布魯門塔爾至托伊布納一線的局勢卻繼續吃緊,他就必須認真考慮到底是接受首戰失利的現實,還是硬著頭皮撐下去。”克萊門斯說。
“是博洛寧根將軍嗎?”站在遠處的齊格菲爾德突然對著話筒大聲喊道:“請您告訴埃布林戈爾將軍,要他指揮第七空降師與科勒爾將軍密切配合,一定要堅守七十二小時以上,隻要我這邊完成了對黨衛軍進攻部隊的合圍,我就能騰出手對他們派出增援部隊!”
“瞧瞧,我剛才說什麼來著。”克萊門斯無奈的晃起了腦袋:“雷德尼茨果然無法接受現實,隻是這樣一來,科勒爾與埃布林戈爾那邊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要是他們撐下來的話,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卡希爾和克勒曼頭疼了。”布赫霍爾茨說完這句話,就繼續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戰局變化,而克萊門斯也沒有再發表意見,但是他的眼眸中卻依稀閃爍著一絲複雜的目光……
“嗖!”雨點般的炮彈拖著長長的尖嘯聲狠狠的砸在克洛賽河穀兩側的製高點上,然而炮聲還未平息,一隊飛碟便又從空中俯衝而下,將一枚枚激光製導炸彈準確扔到了守軍的陣地上,河穀兩側頓時火光衝天,幾乎看不到任何生命存活的跡象。
但是當炮擊和空襲都漸漸平息後,第七空降師師長埃布林戈爾將軍卻從一堆碎石裏露出了腦袋,當山腳下一大片黑壓壓的衝鋒隊形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頓時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呸!全體注意,立刻進入陣地!”
盡管被連日的惡戰搞得疲憊不堪,但是勇敢的傘兵們卻紛紛從實現測定好的的炮擊死角裏鑽了出來。當黨衛軍的衝鋒集群進入射程時,他們的輕重火力便突然同時開火,而堅守在河穀出口的科勒爾這時也命令炮兵對黨衛軍衝鋒集群實施精確火力打擊。當一枚枚激光製導炮彈在黨衛軍的衝鋒集群中發出密集的爆炸聲時,原本氣勢洶洶的衝鋒隊伍頓時潰不成軍,官兵們在硝煙中四處躲避,但是卻又成為了狙擊手的獵物,當他們被迫狼狽不堪的退回進攻陣地時,時間已經來到了10月30日淩晨4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