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克勞斯震驚了:“統帥閣下可是您多年的摯友,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您下手的!”
“權力和欲望往往改變很多事情,也許沒上台之前的弗蘭茨會記住我們的友誼,但是現在的帝國最高統帥路德維希將軍可就未必能記住這些事情了。”
“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因為統帥閣下是一個性情溫和的人,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他發火的樣子……”
“他的溫和隻是一種表麵現象,而潛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則是一種強烈的欲望,他要成為第三帝國的摩西,帶領著那些非日耳曼族裔公民爭取自由,而為了達成目的他甚至不惜低聲下氣的去乞求和平!我並不反對實現種族平等,也不想發動一場毫無必要的戰爭,但是第三帝國必須獲得尊重,並且享有寶貴的生存空間,如果我們放棄了這兩個條件,那就和舉手投降沒什麼兩樣,到那時或許弗蘭茨和齊能夠站在奧斯陸市政廳裏大談和平的重要性,而我們卻隻能被人在脖子上套上絞索成為又一批紐倫堡的殉道者!”
“您的看法也許有些過激了,”克勞斯勸說道:“就算統帥閣下想實現和平,他也不可能犧牲掉日耳曼人的利益,否則這一定會招來強烈的反抗。”
“他正是因為害怕出現這樣的問題,所以才會搞出如今的這些小動作!”羅森巴赫氣呼呼的吼道。
克勞斯正要勸說父親不要誤判形勢,身邊的電話卻突然拚命嚎叫起來,他匆忙抓起話筒,但是隻聽了幾句便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打電話的人是誰?”羅森巴赫警覺的問道。
克勞斯急忙捂住話筒:“是哈斯德菲將軍與克奈普將軍,他們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見您。”
“讓他們來吧。”
一個小時後,神色匆忙的哈斯德菲與克奈普站在了羅森巴赫麵前:“總司令官閣下,我們是來向您遞交辭呈的。”前者沒等羅森巴赫開口就主動道明了來意。
“為什麼要辭職?”羅森巴赫皺眉道。
“因為我們在‘胡斯戰爭’中的表現實在是太糟糕了,以至於有人甚至懷疑我們壓根就不想贏得這場演習,為此我和克奈普將軍的住所門外近來還出現了一些非日耳曼族裔公民張貼的標語,公然辱罵我們是舊時代的衛道士,還威脅說一旦實現了真正的民主與自由,就會把我們送上法庭接受審判!”
“身為帝國軍人,我們是不可能接受這種羞辱的。”克奈普接過了哈斯德菲的話:“也許我們在戰場上的智慧已經落後於這個時代,但是我們從未想過背棄自己的誓言,所以我們認為與其耗費口舌去解釋,倒不如去做個普通人更為合適。”
羅森巴赫聽出了兩人的矛頭其實是直接對準了路德維希,盡管他對路德維希的做法同樣也充滿了怨氣,但是表麵上他卻必須繼續維護帝國統帥的顏麵:“我不認為你們的辭職是正確的,因為既然你們都認為自己不是叛徒,那麼就應該繼續留在自己的職位上為國效力,否則任何衝動的行為都將被視為心虛的表現。”
“總司令官閣下,盡管我們也不願意以這樣一種方式離開效力多年的軍隊,但是如果有人將一頂沉甸甸的帽子扣到我們頭上時,也許我們連申辯的機會都不會有!”哈斯德菲的聲音很大,而且還帶著一絲委屈和憤怒。
“沒人懷疑你們的忠誠,而且假如有人真的想在你們身上搞出點動作的話,那麼我絕不會像勃勞希契和凱特爾那樣裝聾作啞!”羅森巴赫說。
“我們完全相信您有保護我們的決心,但是誰又能保證您不會遭到惡意的誣陷呢?”哈斯德菲突然反問道。
羅森巴赫一時無語,因為他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克奈普見狀搖了搖頭,將寫好的辭呈雙手遞到了他麵前:“總司令官閣下,請您允許我們以一種體麵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軍人生涯吧!”
羅森巴赫望著對方手中的辭呈,胸膛裏卻燃燒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怒:“我說過了,隻要有我在,誰也別想碰你們一根汗毛!”
“您還是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哈斯德菲的語氣近乎於哀求:“若是惹惱了上頭,隻怕羅姆的悲劇就會在我們兩個身上重演……”
“夠了!”羅森巴赫突然搶過兩人手中的辭呈撕了個粉碎:“該怎麼做是我的事情,你們隻需要把自己的部隊管好就行了!”
“您這又是何苦呢?”克奈普歎道:“為了我們去得罪上頭,萬一他遷怒與您,隻怕您以後的日子也就不好過了。”
“我要是怕惹麻煩的話,你們兩個早就上軍事法庭了。”羅森巴赫大聲回了一句,接著又迅速放緩了語氣:“聽著,關於你們的問題我會親自去向上頭解釋,在此期間你們一定約束好部隊,千萬不能被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