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陸軍參謀部,格萊斯納徑直去了雅利安城的一間花店,他在那裏找到了安瑟爾,後者剛一聽完他的彙報,便不由自主的笑了:“哈爾登,看來你是要下一步是要進行挑撥離間了。”
“沒錯,”格萊斯納說:“我首先會放出風聲,讓這些軍官們感覺古根海姆將軍是在故意打壓打他們,接下來我再設法挑唆他們去找哈斯德菲將軍討說法,然後我再慫恿古根海姆將軍對這些人進行打擊報複,隻要這三步棋走好了,一旦人們看到有才華的人根本得不到重用,那些溜須拍馬之輩就會紛紛出頭,隻要納粹的軍隊裏都是些庸碌無能的蠢材,那麼他們的戰爭計劃就隻能遭到可恥的失敗!”
“你的計劃非常不錯,但是你想過克勞柏森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他可是個不好對付的敵人啊!”安瑟爾擔憂道。
“是啊,我們上次在暗中做了不少工作,原本以為可以通過強硬派的挑釁舉動來削弱他的權威,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能讓強硬派和主和派都服服帖帖的跟著自己的指揮棒走,從這一點來看,我們當初確實小看了他。”格萊斯納歎道。
“所以這次行動你就要更加小心了。”安瑟爾提醒道。
“放心吧,克勞柏森雖然狡猾,但是他也有個致命弱點,那就是選拔人才首先看的是忠誠而不是才華,而這一點恰好就注定了他要失敗的命運!”
安瑟爾沉思片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古根海姆那裏的事情就由你來全權負責,但是這件事情我卻想和你商量一下。”
格萊斯納接過照片一看,發現在一堵圍牆上出現了一串不起眼的古怪圖案,他頓時皺起了眉頭:“這不是緊急聯絡信號嗎,你是從什麼地方發現的?”
“是在蓋世太保的一處秘密訓練基地的圍牆上發現的,當時我也很吃驚,因為這些信號隻有齊醫生才知道。”安瑟爾說。
“會不會是這些信號已經被蓋世太保破獲了?”
“有這種可能,但是我又覺得以齊醫生的為人,他應該不可能讓蓋世太保知道這個秘密。”
“那你想怎麼辦?按照信號的要求去會麵嗎?”
“雖然這樣做很冒險,但是我想去試一試。”
“萬一這是個陷阱怎麼辦?”格萊斯納著急的說:“我們的力量本來就不強,如果再落入蓋世太保的圈套,那麼由誰來阻止納粹們發動戰爭?”
“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安瑟爾沉聲道:“但是我認為這很可能是齊醫生在和敵人同歸於盡前的安排,如果我們不去嚐試一把,恐怕就將錯過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說,齊醫生在臨終前已經想出了對付敵人的辦法,而留下信號的人就是要把計劃的內容告訴我們?”
“不去試試怎麼知道,”安瑟爾下了決心:“哈爾登,派我們最好的小夥子去執行這次任務吧,我想他一定會給我們帶回答案的。”
三天後的黎明。
一輛吉普車停在了施洛爾訓練基地附近的一座教堂門前,車上跳下來一位年輕的陸軍中尉,他點燃一支香煙,用眼角的餘光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在確信自己並沒有被人監視後,這才走進了教堂。
一個黑衣女人這時正跪在一副耶穌受難圖前做著虔誠的祈禱,從背影上來看,她應該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中尉見狀遲疑了一下,便緩緩靠近了她,但是當他終於看清楚對方的麵容時,卻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
“對不起,請不要打擾我的祈禱好嗎?”特蕾希婭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在胸前,美麗的臉龐上掛滿了憂愁。
“愛伯斯塔克太太,您以前經常來這間教堂嗎?”中尉問道。
“不,由於施洛爾訓練基地的存在,像我這樣的人以前根本無法靠近這裏,但是現在不同了,我丈夫被元首親自任命為這座基地的負責人,所以我才有機會走進這間教堂。”特蕾希婭幽幽道。
“您幸福嗎?”中尉又問。
“這和您有關係嗎?”特蕾希婭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很難說,”中尉聳著肩:“但是我相信一個虔誠的信徒絕不會在耶穌麵前說謊。”
特蕾希婭睜開了眼睛,看到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他的眼睛很大,好像一池蔚藍色的湖水,但是眉宇間卻透著一絲日耳曼人特有的精明。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生活,所以我沒有理由後悔。”特蕾希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