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女兒怎麼了?”秦雪反問道:“難道我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齊格菲爾德一時間被問住了,好半天後才無奈的說:“如果換做一個普通人在這裏唱歌肯定沒什麼問題,但是如果你在這裏唱歌的話,別人就會說一個將軍的女兒怎麼可以跑到這裏來當眾演唱,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你父親的臉麵肯定會受影響的。”
“切,真看不出來你腦子裏竟然有這麼多封建思想。”秦雪頗為不屑的搖著頭:“告訴你吧,將軍的女兒也是普通人,一樣要靠自己的雙手來掙錢養活自己,隻有那些整天都想著不勞而獲的蛀蟲們才會把父母的旗號看成是自己胡作非為的護身符。”
“這麼說來,你經常在這裏演唱了?”齊格菲爾德一怔。
“嘻嘻,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上大學兩年了,沒問家裏要過一分錢,都是靠自己打工掙來的。”秦雪驕傲的說。
“你的同學和老師們知道你父親的身份嗎?”
“當然不知道,”秦雪說:“我爸雖然一直都很關心我的生活,但是他從來不允許我在外麵透露他的身份,所以我和我哥從小到大在登記個人資料時,在我父親那一欄填寫的的都是普通軍人。”
“他有沒有說過為什麼不讓你透露他的身份?”
“他說是如果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那麼我和我哥就能夠像普通人一樣工作學習,但是如果我們到處宣揚的話,就會有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跑來獻殷勤,這反倒不利於我們的成長。”秦雪說到這裏又泄露了一個小秘密:“小時候有一次我和我哥在商店裏看上了幾件玩具,但是我們卻沒錢賣,這時旁邊突然站出來一個人說是我爸的老朋友,替我們掏錢買下了那些玩具,當時我和我哥別提多高興了,可是好景不長,過了沒幾天我爸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當時發了很大的脾氣,掄起皮帶把我哥抽的渾身是血,還罵我們兩個壞了他的名聲,當時可把我和我哥給嚇壞了……後來我們才知道給我們買玩具的人是個包工頭,一直想通過我爸的關係承包部隊上的工程,但是我爸很堅持原則,把他送的東西都退了回來,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和我哥身上……”
齊格菲爾德一下子想到了秦風,原先他還以為秦風不肯透露父母身份是出於安全的考慮,但是現在看來其實更多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你父親確實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軍人,因為他始終覺得個人的榮譽和權力不應成為替兒女謀取私利的工具,所以他才會一直對你們非常嚴厲。”
“隻可惜像他這樣的人現在並不受歡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秦雪歎了口氣,卻沒有把話說下去。
齊格菲爾德望著秦雪眼中那揮之不去的惆悵,心裏竟然沒來由的疼了一下:“你不是要為我唱歌嗎?”他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怎麼現在又不去了?”
“那還不是怪你!”秦雪白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就跑到了酒吧的舞台上,隻見她熟練地拿起一把吉他,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絲弦,而一股淡淡的憂傷也隨著她的歌聲開始在酒吧內流淌。
風停了雲知道
愛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來時躲不掉
他走的靜悄悄
你不在我預料
擾亂我平靜的步調
怕愛了找苦惱
怕不愛睡不著
我飄啊飄你搖啊搖
路埂的野草
當夢醒了天晴了
如何在飄渺
啊愛多一秒恨不會少
承諾是煎熬
若不計較就一次痛快燃燒。
秦雪的聲音穿透力很強,一下子就讓齊格菲爾德的思緒回到了遙遠的雅利安城,他仿佛又一次站在了懸崖邊,眼睜睜的看著卡爾對自己扣動了扳機,但是當他墜下懸崖的那一刻,眼前卻出現了斯特凡妮哭泣的臉龐,他伸出手,拚命呐喊,但是戀人卻毫無反應,最終他隻能看著卡爾帶著一臉掩飾不住的得意將斯特凡妮擁入了懷中……
“不!”他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頭發,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學會了把這些悲傷的記憶都深深地藏在心裏,但是卻沒有想到秦雪的歌聲竟然又一次刺穿了他的心。
“唱得好!”酒吧裏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齊格菲爾德急忙鬆開口,發現秦雪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演唱,但是她的身邊卻多出了幾個長相猥瑣的男人。
“秦小姐,我很喜歡你的歌聲,所以想請你單獨喝一杯,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一名年輕男子從座位走上了舞台,他全身名牌,頭發梳的油光發亮,手裏還拿著一束紅玫瑰,雖然他的長相看起來倒還英俊,隻是眉宇間卻透著一股生意人特有的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