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不是您要為我們做些什麼,而是您應該為我們的國家考慮一下未來。”維爾納說完這番話,便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份信:“這是一百五十三位中高級軍官聯名要求您兌現承諾的呼籲,希望您能夠認真麵對我們的請求。”
舒伯特接過這封信仔細瀏覽一番後,眉宇間卻毫無表情,“對不起,看來是我這些日子沒有和諸位很好的溝通過這個話題,所以才讓你們對我產生了誤會……”
“其實消除誤會的辦法也很簡單,”博洛寧根打斷道:“隻要您下令重申齊格菲爾德一案,那麼外界的猜疑自然也就沒有了證據。”
“我不明白,”舒伯特將目光投向了博洛寧根:“您過去一直支持我的主張,為什麼現在卻又對我充滿猜疑?”
“我很難對您描述自己的心情,但是就連埃爾文這樣忠誠的將領都能被扣上叛徒的帽子,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值得信任?”博洛寧根反問道。
舒伯特一時無語,片刻後才低聲道:“我何嚐不想為埃爾文洗清冤屈,但是唯一的證人布勞恩副總理如今已經自殺身亡,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那麼強硬派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即使維澤克還活著,他所謂的證據也並不能證明埃爾文有叛變的嫌疑!”博洛寧根反駁道:“誰都知道埃爾文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從來不會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所以他對維澤克說的那些話很可能是一時的氣話,或者說發牢騷更為合適,如果這樣也能被視為叛變,那麼我們的法律尺度未免也太過嚴厲。”
“您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是既然帝國最高法院已經做出了有罪判決,那麼我必須在掌握足夠多證據的情況下才能下令重審,否則帝國最高當局的可信度必將受到質疑。”舒伯特說。
“我的觀點與您恰恰相反,”維爾納說:“雖然這件事情麵臨重重困難,但是隻要您一聲令下,我相信一定能找出埃爾文被冤枉的證據。”
“法律不是兒戲,所以我們不能感情用事……”
“我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我更想知道您遲遲下不了決心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
“我不懂您的意思。”舒伯特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最近外界有傳言說,其實您上台執政完全是副統帥閣下生前布下的一盤棋,而埃爾文則不幸成為了被拋棄的棋子。”維爾納緊盯著舒伯特的表情:“我們不願意相信傳言,不過卻想知道您打算如何避免謠言繼續傳播。”
舒伯特沉默良久後,將手中的聯名信放進了辦公桌抽屜裏,“你們的心情我都懂了,但是關於埃爾文的事情我還要繼續考慮一下,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一個星期內我肯定會給你們一個正式的答複。”
維爾納與博洛寧根對視一眼,道:“我的元首,我們對此拭目以待,希望您能夠及早兌現承諾。”
一個小時後。
許爾勒走進了舒伯特的辦公室,後者此刻臉色鐵青,令前者不禁想起了曆史上的恐怖伊萬。
“我的元首,維爾納將軍和博洛寧根將軍到底對您說了些什麼?”
“他們不僅要求我重審埃爾文一案,而且還要求我必須兌現自己上台時關於實現和平的承諾。”
“他們真是瘋了,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來威脅您?”
“他們沒有瘋,但是他們已經孤注一擲了。”舒伯特將聯名信遞到了許爾勒手裏,後者掃了幾眼,立刻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
“這些人都是在您上台後被免去職務的主和派,如果我們采取強力鎮壓的態勢,那麼勢必會讓人感覺到您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和平,所以您非但不能對他們動手,還必須滿足他們的要求……”
“但是現在的時機根本就不成熟!”舒伯特怒吼道:“我的軍隊至少還需要十年的時間才能發動一場橫掃世界的戰爭,如果我現在就滿足這些人的要求,那隻會徹底葬送第三帝國的未來!”
“我的元首,眼下我們確實不能和這些人徹底決裂,不過您不妨利用一下這件事情。”許爾勒深邃的眼窩中泛起了一道狡詐的目光:“他們不是要求重審齊格菲爾德一案嗎?那麼您不妨先派出大量調查人員做些表麵文章,然後再以找不到足夠的證據為由宣布維持原判,屆時這些人肯定還會鬧事,而您接下來隻要以特赦的名義宣布齊格菲爾德無罪,那麼勢必會讓這些主和派內部產生分裂,一旦維爾納和博洛寧根被孤立,那麼您下一步就可以任命他們擔任和平特使,至於他們能否帶來真正的和平,那就必須要看‘雅利安之劍’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