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的坦率,因為這會為我們之間的溝通省去不少麻煩。”戴維笑了:“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們對於阿爾伯特叔叔虧欠的太多,而能夠還給他的又太少,所以我們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但是我們也應該給自己留條後路,畢竟雅利安城裏的野心家多得數不清,而阿爾伯特叔叔卻是我們唯一的保護傘,如果有一天他不幸失去了權力,那麼我們的生活可就不那麼美妙了。”
“你想建立獨立王國?”比爾變了臉色。
“這個問題你隻說對了一半,”戴維不慌不忙道:“其實建立起忠於自己的勢力並沒有錯,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看到我們取代本該屬於他們的位置,所以我們必須為此做好準備,即便有一天阿爾伯特叔叔失去了權力,隻要我們手中有足夠的本錢,就不怕任何人威脅到我們的生存。”
“說出這種話你不覺得可恥嗎?”比爾反駁道:“你之前一直口口聲聲說要誓死效忠於阿爾伯特叔叔,怎麼剛一離開雅利安城你就忘記了自己的承諾?”
“我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但是我們手裏要是沒有足夠的力量,那麼誓死效忠於阿爾伯特叔叔也隻能是一句空話。”
“你這是在轉移概念!”比爾喊道:“我絕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何必在我麵前演戲呢?”戴維冷笑道:“你若是沒有一點私心,又怎麼會殺死布魯西納。”
比爾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反駁戴維,隻好氣呼呼的坐在了床上,但是這卻給了戴維一個明確的信號,他笑眯眯的在比爾肩頭拍了一把:“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不會再對任何人提起,因為這是屬於我們之間的秘密,而且我也不會要求你對我做出任何承諾,這樣一來你總該放心了吧。”
比爾本想臭罵戴維一頓,但是轉念一想,又擔心有朝一日“阿爾伯特”真的會讓戴維取代自己,如果自己現在得罪了他,那麼將來就很難保證齊格菲爾德的秘密不被發現,於是他強忍住心頭的厭惡,對戴維露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你說的這些我倒是也想過,但是總覺得這樣做有點對不起阿爾伯特叔叔。”
“在你沒有力量保護任何人之前,你所有的承諾都是一張空頭支票,所以發展自己的勢力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而且這並不妨礙我們對於他的忠誠,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去做。”戴維說。
“也許你是對的,”比爾不想輕易和戴維走到一條路上,於是便打了個太極:“但是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認真考慮你的建議,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我相信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所以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你的回應。”戴維微笑道。
第二天一早,比爾便匆忙搭乘飛機趕回了中國,但是他的第一站卻選在了北京,這主要是因為他一方麵需要搞清楚自己是否受到了來自雅利安城的監視,而另一方麵他也要搞清楚布魯西納被殺一案是否已經按照自己的預期被妥善解決。
三天後。
劉強氣呼呼的走進了李偉的辦公室,將一疊厚厚的材料扔到了後者麵前:“李隊,這活沒法幹了!”
“又怎麼了?”李偉皺起了眉頭。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搞清楚了死者的身份和他的社會關係,原本以為這能幫助省廳及時破案,可是沒想到他們卻發來通報說這隻是一樁普通的搶劫殺人案,而且凶手在外省兄弟單位搞嚴打時已經畏罪自殺,所以案件已經可以了結,可是我從頭到尾分析了半天,還是覺得有許多疑點與搶劫殺人不符,於是就向省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結果他們卻說我多管閑事,還說什麼這件案子已經結案,要我們別再浪費精力了!”
“人家說的有什麼不對嗎?”李偉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小子打報告也不給我說一聲,害得我為此還挨了局裏的一頓批評!”
“對不起,李隊,其實我也不是有意的。”劉強難為情道:“隻是我覺得這樁案子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案件剛發生時,上麵一天幾個電話催著我們破案,但是剛有點線索他們卻又不讓我們再管了,難道您不覺得這裏麵有問題嗎?”
李偉無聲的歎了口氣,作為一名老刑警,他何嚐不覺得這樁案子有些蹊蹺,但是多年的人生經曆卻告訴他既然上麵已經出手幹涉案件的調查,那就說明這樁案件的複雜背景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所以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他能做的也隻有保持沉默。
“李隊,你怎麼不說話啊!”劉強催問道。
“就照上麵的意思辦吧,”李偉說:“你把這樁案件暫時先放下,等以後有了新情況再說。”
“我說李隊,您可不能糊塗啊!”劉強頓時急了:“我敢肯定希爾蒙特和齊戈飛與死者之間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所以我們必須對他們展開全麵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