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爾特的望遠鏡裏出現了一輛塗著迷彩的吉普車,上麵醒目的掛著一麵白旗和一麵血紅色的“卐”字旗,身邊的參謀們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槍。
“這幫狗娘養的終於來了!”布萊登咬牙切齒的說:“我真想立刻扭斷他們的脖子!”
“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是現在不行。”胡爾特放下了望遠鏡:“要知道這恐怕是自二戰結束以來,我們第一次和納粹軍隊展開麵對麵的接觸,所以我們要耐心一點,爭取從他們嘴裏多套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轉眼間,吉普車停在胡爾特等人的麵前。一名德國軍官跳下車,在胡爾特麵前舉起了右臂:“嗨!希特勒!”
“你叫什麼名字?到這裏來做什麼?”胡爾特沒有回禮。
“我是陸軍中校德米雷爾·弗蘭克,奉野戰第六集團軍司令卡爾·馮·路德維希將軍之命前來要求你們投降。”德米雷爾說。
“真有意思,我們還沒有正兒八經的打一仗,怎麼能說投降就投降呢。”胡爾特說。
“放棄抵抗吧,將軍先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根本沒有逃出去的機會。”德米雷爾說。
“有沒有逃出去的機會你說了也不算。”胡爾特輕蔑的一笑,接著又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們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
“南極洲,一個你們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德米雷爾回答的很幹脆。
“看來理查德總統是對的,”胡爾特微微頷首:“要是我們能夠早一點認可拜德將軍和普雷斯特中尉的發現,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
“曆史是不容倒退的,所以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強大的德意誌軍隊將會消滅所有腐朽的製度,在廢墟上建立起一個全新的國度,而到那時我們就能實現真正的平等與自由。”德米雷爾說。
“弗蘭克中校,你可真會開玩笑。”胡爾特說:“就衝你們過去幹的那些壞事,我就可以肯定不會有人相信你們的這些鬼話。”
“您錯了,將軍先生。”德米雷爾搖頭道:“今日的第三帝國和過去已經完全不同了,就拿我所在的第六集團軍來說吧,我手下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官兵是猶太人和斯拉夫人,而我自己的身體裏也流淌著這兩種不同的血液。”
“你說什麼!”這下輪到胡爾特吃驚了:“猶太人也能加入納粹的軍隊?”
“這沒什麼可奇怪的,”德米雷爾說:“隻要發誓效忠於帝國和元首,那麼你的血統就不再重要。”
“這倒是件稀罕事,”胡爾特和布萊登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你能說的再清楚點嗎?”
“對不起,將軍先生,我今天的任務是來勸降,而不是搞宣傳,如果您真的有興趣了解我們的世界,隻要放下武器,那麼有人會滿足您的願望。”德米雷爾板著臉說。
“謝謝你的提醒,但是我也想提醒你別忘了有人曾經在巴斯托尼說過的那個字。”胡爾特說。
“將軍先生!”德米雷爾臉色頓時一變:“我是在很認真和您商量事情。”
“我也很認真,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的答案。”胡爾特沉下了臉。
“這麼說,您是鐵了心要和我們打一仗了?”
“放手過來吧,你們會知道美利堅的士兵們並不像你們想象中那樣糟糕。”
“我很欽佩您的勇氣,但是我不認為您所做的選擇是正確的。”
“你的選擇也不見得高明,”胡爾特不耐煩的擺著手:“回去告訴你的那位狗屁將軍,我和小夥子就在這裏等著他,如果他不怕死,那就洗幹淨脖子衝過來吧!”
德米雷爾被對方的一番話噎得無言以對,好半天後才悻悻的說:“這真是個遺憾的時刻,不過我可以保證您和部下們在被俘後都能受到良好的待遇。”
“雖然這個保證我並不稀罕,不過我倒是可以委托你把同樣的話帶回去。”
德米雷爾什麼也沒說,轉身上了車,隻是吉普車剛開走沒多遠,他的耳邊就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這幫美國佬可真愚蠢,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馬上就會完蛋嗎?”德米雷爾低聲嘟囔了一句,心裏卻泛起一股怪異的思緒,就好像一個人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不得不編造出一番謊言來掩蓋自己糟糕的境地。
卡爾很快就知道了胡爾特的答案,他臉色鐵青,在部下們麵前走來走去:“這個該死的美國佬真是瘋了!等著瞧吧,我會用鐵拳讓他知道羞辱德國軍隊的下場!”
猛烈的炮擊開始了,列克星敦被籠罩在一片濃煙中,胡爾特和部下們冒著隨時都會被炮彈擊中的危險,躲在臨時搭建的戰壕和建築物的廢墟裏等待著德軍發動衝鋒,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德軍的炮火雖然猛烈,卻很少落在一些著名的建築物周圍,例如那尊遠近聞名的民兵雕像,這說明德軍似乎並不想把列克星敦徹底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