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野戰第六集團軍猶如一條鋼鐵惡龍,浩浩蕩蕩的行軍隊伍在美麗的法蘭西大地上綿延數十公裏。盡管驕陽似火,令人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但是連日來的勝利讓整個第六集團軍從上到下都充斥著一種喜悅的氣氛,官兵們士氣高昂,精神抖擻,即使重傷員也不願意離開部隊。
卡爾毫無疑問正是這種喜悅情緒的代言人,他站在一座小山坡上,從望遠鏡裏看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埃菲爾鐵塔,心中的激動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多年來總是有人拿他和齊格菲爾德進行比較,這無形中讓他感到非常痛苦,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齊格菲爾德的戰功幾乎都建立在演習場上,而他卻成為了華盛頓與巴黎的征服者,這似乎在某種意義上為他和齊格菲爾德孰勝孰強劃上了句號。
一陣吵鬧聲突然從前方傳來,卡爾循聲望去,發現居然有十幾個法軍士兵突然從路邊的草叢裏鑽出來向自己這一側走來。
“衛兵!快,幹掉他們!”卡爾搶過一頂鋼盔躲到了貝爾曼身後,司令部警衛營的士兵們此刻一擁而上,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開火之際,那些法國士兵們卻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別開槍!我們是來投降的。”領頭的一名法國士兵將雙手高舉過頭頂,渾身上下瑟瑟發抖。
“把槍都扔到地上,把手舉過頭頂!快一點!”
隨著貝爾曼的厲聲嗬斥,法軍士兵們紛紛放下了武器,卡爾這時才走到了他們麵前:“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
“報告長官,我們來自法國第五軍團直屬裝甲團,我們的部隊在拉羅切利被打散了,司令部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我們幾個整天東躲西藏,連口水都喝不上,所以我們就想來投降,但是卻沒有人肯接收我們。”領頭的法軍士兵說。
“為什麼?”卡爾又問。
“你們的進攻部隊根本沒時間理會我們,”法軍士兵沮喪的說:“他們總是說讓我們去找後麵的部隊投降,但是後麵的部隊和他們的說法一模一樣,要是再這樣走下去的話,恐怕還沒到戰俘營我們就已經餓死了。”
“原來是這樣啊,”卡爾頓時樂開了花:“貝爾曼,你趕快去把攝影師和隨軍記者找來,這可是一條絕佳的新聞素材!”
貝爾曼很快就執行了卡爾的命令,但是當隨軍記者和攝影師趕到後,他反倒成了被人遺忘的配角,隻能站在一邊看著卡爾不停地擺著各種姿勢供攝影師拍照。
“貝爾曼上尉,你不覺得我們的這位司令官很有意思嗎?”萊克斯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貝爾曼身後:“需要擋槍子的時候你是他的盾牌,但是大出風頭的時刻卻根本輪不到你。”
“對不起,萊克斯特中校,我認為事實和您說的並不相符,而且保護將軍先生的安全本身就是我的職責。”貝爾曼頓時漲紅了臉。
“你主動替他抵擋攻擊和他遇到危險時躲到你身後是兩碼事,所以我勸你最好換個好點的環境。”萊克斯特說。
“謝謝您的好意,但是能夠留在路德維希將軍身邊是我的榮幸,所以我不會隨便離開。”貝爾曼語氣雖然堅定,但是卻不由自主的搓起了手。
“你可真是個固執的家夥,”萊克斯特苦笑道:“好吧,剛才那些話就當我沒說,不過你可要記住,一個真正的軍人隻會把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一個對自己都不負責任的指揮官到頭來隻會害死更多的人。”
“這句話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貝爾曼好奇的問道:“您能告訴它的來由嗎?”
“這是齊格菲爾德將軍在世時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以前我也不懂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現在多少明白了一點,走著瞧吧,別看我們現在挺神氣,說不定哪一天就要倒黴了。”萊克斯特說。
“中校先生,雖然我沒有和齊格菲爾德將軍在一起共過事,但是我經常聽人提起他,據說他擁有神奇的力量,總是能在種種不利的局麵下出人意料的贏得勝利,所以我很好奇,希望能從您這裏聽到一些關於他的故事。”貝爾曼說。
“關於齊格菲爾德將軍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隻可惜我現在既沒有時間,也不想為自己惹來麻煩,所以我隻能告訴你,路德維希將軍在許多人的眼中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集團軍司令,但是齊格菲爾德將軍卻被視為我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