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閣下,我毫不懷疑中國人民熱愛和平的決心,但是目前他們的軍事行動也僅限於在海上提供護航,一旦撤退的英軍到了岸上,勢必要麵臨納粹德軍的瘋狂進攻,而我們就算能夠保護英軍和北約其他國家的軍隊安全撤退到波蘭,隻怕付出的犧牲也是難以想象的,所以我認為倒不如讓北約軍隊主動向我們靠攏,這樣就可以盡量減少我們的損失……”
“不行!”瓦西裏耶夫還沒等部下把話說完便打斷道:“北約決策機構之前就一直在質疑我們企圖保存實力,而我們如果采取了您的建議,那無疑是將這個猜測變成了現實,這將嚴重影響雙方的互信,所以無論付出多大犧牲,這一仗都必須打!”
將軍們看到瓦西裏耶夫的態度如此堅決,反對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而瓦西裏耶夫也不失時機的做起了動員:“先生們,其實這一仗不僅關係到能否掩護北約盟軍順利撤退,還直接影響到我們和納粹德軍彼此的軍心士氣,如果我們打好了,那麼不僅可以再次打破納粹德軍不可戰勝的神話,而且也能幫助各國軍隊在今後的戰鬥中樹立起信心;如果打輸了,那麼納粹德軍就會更加猖狂,而各國的投降派也會趁機跳出來搗亂,所以這一仗我們不僅要打,而且還必須打贏!”
“司令官閣下,我們並不缺乏打贏戰爭的勇氣,但是問題在於究竟有多少力量會始終堅定不移的支持我們?”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亞曆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您是不是還想重複那些過時的論調?”瓦西裏耶夫緊盯著說話的人——亞曆山大·謝爾蓋耶維奇·米格諾夫少將,俄軍第51機械化軍軍長,曾經參加過車臣戰爭以及俄軍在格魯吉亞和克裏米亞的軍事行動,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少壯派將領。
“司令官閣下,就軍事而言,隻有一個堅不可摧的同盟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是眼下我還看不到這種積極的因素,自從美國人被打敗後,整個北約就成了一盤散沙,法國人、英國人和德國人都想成為新的領導者,但是他們卻又缺乏絕對的領導力,再加上各國首腦心裏都有自己的主張,進而導致北約最高決策機構整天都隻能坐在會議桌旁不停地爭吵……”
“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瓦西裏耶夫打斷道:“北約確實存在很多問題,但是眼下最要緊的任務是必須保護他們的主力部隊安全撤退,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先放一放再談。”
“對不起,司令官閣下,有些事情如果不解決好的話,掩護北約軍隊撤退就會變成一場災難!”米格諾夫喊道。
“說說您的理由吧。”瓦西裏耶夫壓住火氣道。
“北約內部目前缺乏有領導力的政治人物來統一協調解決各國間的矛盾,這一點從他們突然撤換勒布朗將軍的職務就可以看出其戰略上的混亂,而要想在占據絕對優勢的納粹軍隊眼皮底下把上百萬軍隊安全撤到波蘭,首先必須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機構,而北約顯然已經不具備這個能力,所以我認為所有的北約軍隊必須從現在就接受我們的指揮,否則任何軍事行動都將以失敗告終!”
“讓北約接受我們的指揮?那幫高高在上的家夥們肯定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
“是啊,他們從來都把我們的援助看作是理所當然,而且還總是用猜疑的目光來看待我們,如果這些事情不能提前說清楚的話,那麼隻會給今後的戰局帶來非常大的隱患!”
將軍們三言兩語的發泄著對於北約的不滿,瓦西裏耶夫一直沒有吭聲,直到人們的議論漸漸平息後,他才平靜地說:“先生們,合作總是要有分歧的,但是如果我們沒有一點自我犧牲精神,而是把解決所有的分歧看成是合作的前提,那麼最高興的人肯定是那些法西斯分子,因為他們巴不得我們和北約發生矛盾,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形成一股團結的力量,正好給了法西斯軍隊各個擊破的機會,所以我們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必須學會忍讓,就像我們的中國朋友正在做的那樣——英國人過去幾年沒少在香港問題上搗亂,但是中國政府領導人為了建立起反法西斯同盟,卻毫不猶豫的讓英國政府把臨時駐地設在香港,想想看吧,當我們還在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斤斤計較時,法西斯的軍隊卻在不斷的加強力量,如果北約軍隊全軍覆沒,那麼反法西斯同盟就會遭到嚴重削弱,而我們也會為此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這樣的後果難道還不能讓諸位放下心中的成見嗎?”
“我並不想反對卡西莫夫總統建立反法西斯同盟的努力,但是我真的不希望西方政客們盜取俄羅斯的犧牲成果,而且我們的中國朋友膽子是不是太小了一點,既然要建立反法西斯同盟,而且也派出了軍隊參與英軍撤退行動,那麼為什麼就不能直接派兵參戰,而非要在反法西斯同盟和納粹德國之間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這難道也是一個負責任的大國該做的事情嗎?”